水溶见状便开口解释,“想到了个妙计,先试试再说。”
王爷心情极佳,想来……这“妙计”也差不到哪里去。王栋与梅非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当然,为了更好地展示沼气的应用,水溶得带人到自家的庄子里小住些日子。
正值夏季,京中达官贵人多得是往京郊庄子跑的,只不过人家是为了避暑,水溶是为了搞科研,兼避暑。
其实现在的京城盛夏的气温完全比不上后世有热岛效应的市中心,无奈这时候大家都头发长啊,也穿得多啊,尤其水溶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主儿,在外露个胳膊,准有御史扎堆儿参他“耍流氓”……大概。
话说北静王本尊就从来不缺奇思妙想,因此水溶一来就直接开点科技树的举动,在王府众人眼中完全不突兀——再说皇帝的恶意都溢于言表了,水溶若是按兵不动,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完全不琢磨后路的模样,那队伍才是真没法带了。
回到书房里,水溶继续倒在躺椅上,神游天外……他一副想得出神的模样,让梅非在门边……欲言又止。
最后水溶在喝茶时才意识到心腹大太监有话要说,“大伴你犹豫什么呢?”
记忆里,本尊在没外人时的确是称呼自小就伺候他的梅非为“大伴”,而且老王爷也是这样称呼跟他一起长大的心腹太监。
水溶倒是记得“大伴”这个称呼好像只有皇帝能用?不过本尊怎么称呼,他“照章办理”就是——对王府老人的称呼,绝不是他能自由发挥的地方。
这一声“大伴”直接打碎了梅非的顾虑,眉清目秀的大太监恭敬上前,低声道,“咱们的人从北面传来的消息,这回消息来得太晚了。”说着跟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封信,并双手奉上,“老奴有些担心。”
展开信笺,水溶一目十行,“难怪。”
前几~天~朝~会上,皇帝不是为西北东北连传大捷而惊喜得不能自已吗?当时水溶只觉得皇帝太年轻,好大喜功得如此明显,肯定会引得那些老兵油子“上行下效”……只评价皇帝比较稚嫩,他都算口下留德了呢。
通过这封密信,水溶又一次自嘲:虽然当时就对~战~功~有所怀疑,不过这时夸大~战~功~算是常态……万万没想到,我也很年轻啊……
话说这几年堪称风调雨顺了,关内百姓安居乐业,关外牧民照样活得有滋有味。
说真的,关外有许多部族,日子过得滋润,人家才不会想不开跑到大关外折腾生事——老老实实做生意不好吗?
总体而言,牧民与农民都是一样一样的:能吃饱饭的时候,谁都不想搏命。
不过小部族与中型部族满足于小富即安,但草原上并不缺野心家啊,比如,那几位实力雄厚的部族之主显然在积蓄力量,默默练兵。
这样的部族倒是能派得出小股骑兵打着劫掠之名前来犯关,所以西北与东北两处关隘的~战~事~是真的,但大捷是假的。
按照密信上的说法,就是几次交战,互有胜负……显然奏报上的斩首数必然水分极大……而且杀良冒功可绝对不是什么传说。
水溶还记得他原本在的那个时空里,明末,边军彻底烂透,杀良冒功好多人都是熟手。
按说~军~功~也是需要核实的,核实的活儿正是由兵部负责,偏偏当时在朝上报捷的正是兵部官员。
所以说,我是要选择相信兵部上下都被那几位边军大将糊弄了,还是要相信这起子人勾结在一起,沆瀣一气呢?
水溶当个笑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