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严厉,是她给女儿的专利。
做妈妈的都希望女儿继承发扬自身美德,珍珠偏偏反其道行之,佳音的朴实、谦和、勤俭、无私在她看来都是封建思想洗脑的产物,她从小立志活得精彩,哪怕这志向时常激怒母亲。
贵和担心母女争吵,放下碗赶到现场。
只见珍珠正指着自己挺直秀丽的鼻子理直气壮声明。
“妈妈您知道我这鼻子多贵重吗?就是拿二十万去医院整容也整不出这么完美的形状,我给您挣了二十万,二十万!”
这丫头的奇谈怪论比佳音每天淘的米还多,不擅强辩的她气懵了。
贵和想摆出三叔的架势压制侄女的气焰,前方楼道忽然响起匆促的脚步声,不消片刻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冲出来,双手插进运动裤的裤腰,好像随时准备往下拉。
是贵和的小弟赛胜利。
这小子只比珍珠大一岁,举止脱不了少年人的莽撞。珍珠徇声回头,正好与胜利打个照面,四道视线碰撞,撞出争斗的火花。
“小叔让我先上厕所!”
两个孩子争先恐后冲向一楼的卫生间,胜利到底抢先一步,将珍珠挡在门外。珍珠气得跳脚,门被拍得山响。
“四楼不是有卫生间吗?干嘛老抢一楼的!”
新房盖起来后胜利住在四楼,有独立的厕所,可他宁愿舍近求远来一楼解决,贵和在他随后的叫苦声中得到原因。
“四楼的厕所是蹲式的,太费劲了!”
人若习惯舒适的生活就很难再接受从前的不便利,胜利这一不满珍珠也是认同的,可她更不能忍受有人频繁与自己争夺如厕权,家里再度充斥起她尖锐的叫嚣,而胜利自有取胜法宝,下一刻厕所门后奏响屎尿屁的乐章,一举击退拍门的争夺者。
珍珠气冲冲回头躲避,目光终于落在贵和身上,表情顿时翻了一页,从豪放一步跨入婉约。
“三叔,这段时间我可想您了,您想我吗?”
就看人下菜这点来说,这侄女真得了贵和的精髓,她和赛千金一样,也是父亲的宠儿,爷爷的宝贝,随大流的贵和依样画葫芦,绝不对她吝啬温情,张开手臂接受她的拥抱,笑眯眯调侃:“是想我给的零花钱吧,越来越漂亮了,都能去参加选秀比赛了。”
随口一说正中珍珠下怀,当真撒娇撒痴让他提相关建议,无视佳音喝斥,忽略生理需求,就连胜利让出厕所,她也以“味儿还没散”为由缠磨,硬是让贵和吃了碗沱掉的冷面。
贵和猜这丫头意在拉自己做后盾,为日后进军“娱乐圈”做准备,现在就这么“作”,真不知长大以后会成什么样。
再差也差不过打人的母老虎吧。
这会儿还在想那女的,足见她有多可怕。
贵和提起刚才民工讨薪的事,问珍珠:“你在家看到那么多人来闹事,都不慌吗?怎么一点不为你爸爸妈妈担心?”
珍珠饱满的苹果肌因嬉笑呈现可爱的弧度:“我都习惯了,爸爸能解决的,用不着我操心。”
她一直躲在秀明的羽翼下,不知生活疾苦,天塌下来自有父亲顶,她尽可以没心没肺。
赛家的女儿的命好像生来就比儿子好,贵和都有些遗憾了。
填饱肚子,外面的院门咔嚓作响,屋里每个人的脸都像锅盖卫星转向同一方向。
赛家的主人赛多喜回来了。
“爷爷!”、“爸。”
恭敬亲热的迎接声簇拥出一位老人,他中等身高,肚子微微凸起,呈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