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和去后院帮大嫂捞腌菜,无意中听到景怡在院子里聊手机,他脚下一顿,对方的话音已然入耳。
“你寂寞了该找你老公,干嘛找我?”
景怡的语调仍是一贯的温柔和缓,很难以此判断通话者的亲疏远近,只能断定是个女人。
保护千金是赛家兄弟的共识。
贵和敏锐地躲进夜色里窃听,虽说这举动十有八九多余,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接下来景怡不再说话,全由对方发挥,偶尔不咸不淡地笑笑。贵和以男人的经验揣摩,手机那头的女人对景怡有企图,但没能对他构成吸引力。
应该是他的朋友。
贵和正想该干嘛干嘛,千金的吼叫像三叉戟刺中他的后脑,隔着数米远也有毛骨悚然之感,可想而知与她相距咫尺的景怡有多惊悚。
“你又在给谁打电话!”
面对突然杀出来的巡海夜叉,贵和不禁为景怡捏把冷汗,又相信他能靠经验应对。
景怡当真处变不惊,大概是行得正坐得端,表现一丝不乱,依旧是圣父老公的风范。
“是人家打给我的。”
“谁啊!”
“我大学同学,严丽莎。”
手机还没挂断,景怡顺口向对方介绍:“我老婆来了。”,接着又自然答话:“对啊,我现在在我岳父家,你以前见过我老婆吧,要不要打声招呼?”
贵和躲在暗处看不分明,景怡好像真把电话递给了千金,因为千金很快骂了句;“拿开!快到吃饭时间了还打电话,有什么可聊的。”
她明显是冲着那女人去的。
景怡仍很淡定,以玩笑口吻对同学说:“是啊,我以前跟你们说过我老婆很厉害,你还以为我在开玩笑?所以以后没有重要事情就别给我打电话了,想聊天去找李大海、黄小平他们嘛,你知道我上学那会儿就不太能聊,人到中年就更沉默寡言了。你说什么我只能听着,又接不上嘴,跟对着墙壁说话没两样。”
贵和听得发笑,明白景怡已洞悉对方心思,有意借机拒绝。
凡事拎得清,这是景怡哥的高明之处。
挂线后千金火气未消,怒问:“这严丽莎跟你什么关系,朋友圈里也老给你留言,我都发现三次了。”
景怡轻松答道:“可能久别重逢很新鲜吧,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们有十年没见面了。”
“所以呢?一见面就恶狗扑食,也不管别人有没有老婆!”
“哎呀,你这话太难听了,人家可能只想跟老同学套套近乎,不过我也很不爽,大学时就不太喜欢她,现在好像更矫揉造作了,要不我把她拖进黑名单吧,这样省得她再找我。”
景怡大概真这么干了,接下来千金的口气软了些。
“你只删她有什么用,肯定还会有陈丽莎、吴丽莎,你能不能别跟那些女人见面?”
“这可不行,我在外面工作,总要和女人见面的啊。那同事、病人、大街上的路人不都有女的么?难道你要学中东男人把我当女人关在家里?可咱们家的保姆陆阿姨也是女人啊。”
“你少诡辩,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你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接触。里面起码有九成是狐狸精,专打歪脑筋!”
“狐狸精也不敢当众做法吧,要不这样,以后我如果要跟女人单独见面,把你也带去,不过到时你得打扮丑点儿,不然会伤她们自尊。”
景怡插科打诨哄住老婆,二人走向客厅一方的入口。待他们离开,贵和走进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