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和悄悄将岳歆请到一旁,状告办公室的“二手烟”问题。
“岳董,公司抽烟的人太多了,我们本来就是封闭式办公室,空气流通不畅,空调一开空气质量更差了。公司有将近一半的女员工,我看最近还有几个挺着大肚子的,要是二手烟吸多了,以后生出来的孩子有问题,也会给公司造成不良影响。”
岳歆头点得很有力度。
“我正想整顿这点,每次回公司都发现设计部这边乌烟瘴气,二手烟对人体危害很大,必须严格禁止在公共场所吸烟。”
“行政部发布了禁烟令,可上面几个老总老是带头违规,下面的员工也就有恃无恐了。”
“明天我让行政部再发一道通知,今后谁再在办公室里抽烟,逮着一次罚款三千,钱都充做员工活动经费,看他们能有多少钱来罚。”
贵和又替谢晓岱申请保障,以免管理层找她麻烦。
岳歆说:“劳总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怕她闹出什么事给公司添麻烦,想辞退她。我坚决反对,这才亲自赶来的。每个设计师都是公司的财富,小谢这种优秀员工更不能轻易放弃,我会跟劳总打招呼的,你跟小谢说让她别有压力。今晚都别加班了,我给业务部打电话,让他们跟甲方交涉,把交货时间都往后推一推。”
托他的赦免令,同事们终于能下个“早班”了。
凌晨3点半,马路上车辆渐少,城市稍微有了夜的气息,高杆路灯照得柏油路面波光粼粼的,人的影子仿若在水面上摇曳。秋天含了冰块,吹出的风也带上砭人的凉意。
贵和和赵国强都懒得开车了,站在街边等车,各自拿着一盒伊利舒化奶吮吸,他们习惯在熬夜熬得难受时喝点牛奶安抚肠胃。
见周围没别人,赵国强絮絮叨叨品评岳歆刚才那番话。
“老岳真会哄人啊,真想共同富裕怎么不在公司上市时给每个员工配点股?以前我以为多少能分到些甜头,结果味儿都没得闻。”
他和贵和是高中同学,大学学了同一专业,也是贵和引荐到莱顿的,交情非比寻常,说话无拘无束。
贵和笑道:“公司不是老岳一个人的了,有些事他也做不得主。说句公道话,他已经算很有良心的资本家了,不然今天就把小谢给开了,哪儿还会亲自跑一趟。”
“他也就命比我们生得好,容易发达,换了我在他的位置,照样能夸夸其谈。”
“说了半天,人家就是比我们好命啊,这点你不能不服气。我是早就服气了,知道自己烂命一条,遇到苦楚就安心受着,不跟人家命好的比。”
赵国强失笑:“你倒想得通,那你这么能吃苦,就因为认命?”
贵和眼一瞪头一点,表情极为认真。
“还真让你说到重点了,人这辈子最要紧的就是认命,不承认自己命苦,非跟那命好的比,只会越比越惨,越比越觉得自己没活路,还不如像老岳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失败是命中注定的,成功都是意外的收获,这么一想就有干劲了。”
赵国强长叹一声表示赞同,又提出新的不满:“老加班就算了,最头疼的是那套成本核算制度,恶意拉高我们的工时费,这个季度所里的成本超支太多,再这样下去年底兄弟们该喝西北风了。”
贵和苦无良策,只好宽慰:“明天那新所长就来上班了,老岳说她很有能力,兴许真能扭转不利局面。”
“谁知道呢,但愿她能帮我们挣回几个好项目,别让我们成天跟垃圾打交道。”
本想再聊几句,约好的车出现在视野里,贵和让赵国强先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