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癌症治疗水平位居世界之首,有多个知名的治疗所,位于休斯顿的md安德森癌症中心是美国肿瘤治疗领域排名第一的大型医疗机构,每年成功救治很多癌症患者,在国际上知名度很高。
送岳父去那里治疗起码能最大限度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从而更好的向妻子等人证明:他确实为此尽到了心力。
然而史密斯教授站在客观角度中肯分析:“如果你和你的家人觉得有必要又能负担治疗费用,可以试一试,但对于胰腺癌的治疗,目前国际医学界都没能取得突破性进展,特别是中晚期病人,我觉得中国和美国的治疗方案不会有太大区别。而且你要考虑一点,患者是个年近七十的老人,又缺少在国外生活的经验,你让他来到完全陌生的环境,不仅要面对痛苦的治疗过程,还会遭遇语言不通和文化差异带来的苦恼,对他的心理反而是沉重的负担。”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岳父不懂英文,如何能适应全英语的治疗环境,就算请了翻译也会产生巨大的孤独感。还有,国外的医院都不许家属亲自护理,他在不同的文化环境下生活,肯定不习惯那种住院模式。晚期癌症最考验人的意志,让他离开亲人离乡背井,恐怕对他有害无益。
海啸般的无力感冲向景怡,他惆怅地向恩师求助。
“那我还能做点什么呢?”
“站在医生的角度只能尽力为他提供现阶段可以实施的治疗。但我想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治疗,是亲人的安慰和陪伴,这点只有你们这些家人能做到。”
千金在一旁,胸口里像关着二十五只老鼠,无一刻不百爪挠心。真后悔没好好学英文,听不懂丈夫和教授的对话,只能通过他们的表情来猜测,情况似乎不太妙。
通话结束,她扑上去抓住丈夫的手。
“教授说了什么?爸爸的病能治好吗?”
景怡不敢有所欺瞒,据实翻译了史密斯的意见,千金起初还不信邪。
“美国的医疗不是很先进吗?我们可以试试他们研制的新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行啊!”
“胰腺癌主要是kras突变,国际上一直没研究出好的靶向抑制剂。”
“那就去找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大夫。”
“美国的医院不像国内,只要病人和家属愿意,不管病情多危重都能住院治疗。他们那边的医生遇到错失最佳治疗时间的病人,会以没有治疗价值为由拒绝收治,就算肯收治,对胰腺癌中晚期病患的治疗手段也和国内没多大区别。”
千金犹如高空坠落的花盆,从心底里响起粉身碎骨的惨叫。
“这么说,爸爸真的没救了?怎么可能呢,他现在还好好的啊,慧欣阿姨不说,我都看不出他有病。”
“胰腺癌病情发展迅速,早期没有明显症状,等到发病通常时间就所剩不多了。”
“你不是大夫吗?读了那么多书,为什么治不好我爸爸的病?爸爸不能死,我不要他死!”
千金知道丈夫曾被很多人这么指责过,以前总是开导他:“医生又不是神,怎么能起死回生,那些人就是无理取闹。”
这时她才明白“无理取闹”其实是种自卫反应,人们为逃避惨痛现实只好拿医生来做挡箭牌。
她不想伤害丈夫,可此刻除了他,她还能向谁寻求庇护呢?
景怡急忙抱住失声痛哭的妻子,风浪再大也要做她的救命稻草。
“你别急,还有希望。先安排爸到我们医院住院,按常规疗法进行手术,术后再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