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都可能受牵连。
幸好兰阳社学也有背景,应该不会被拖累太狠吧?
那天,尽管海夫子还是教授得很认真,可学生们谁也无心上课。
好容易熬过早课,原本海夫子打算组织社学里的杂役去找人,但王皓轩三人却在午课前回来了,且对铜陵县难民暴/乱之事表现得一无所知。
海夫子找了他们谈话,也不知谈了些什么,双方出来时脸色都很难看。
尽管海夫子并未说过什么,但学生们心中的怀疑却从未放下。
此后两日,不断有县兵抓捕难民的消息传来,好在兰阳村一直都很安稳。
社学里的气氛慢慢好转,就连庄思宜也说这把火多半烧不到社学来,唯有程岩始终绷着一根弦,紧张得睡不好觉,夜夜噩梦缠身。
这晚,程岩梦见了一片红。
而庄思宜就站在红色的中央,身穿一件大红喜袍,抱着他痛哭不已。
梦里的程岩不记得那些仇恨,也不知庄思宜为何要哭,他很想安慰对方,但喉咙就像被棉花堵住似的,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最后,他只有轻轻拍了拍对方后背。
突然,程岩感觉手心有些粘腻,鼻尖也闻到浓郁的血腥气,他抬手一看,竟然满手都是赤红鲜血!
恐惧笼罩而下,程岩本能地推开庄思宜,却见对方连泪水都是血红的……
“你为何推我?”
庄思宜微微偏头,“咔”一声,脑袋掉在了地上。
程岩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外头一片嘈杂。
他怔忪片刻,匆匆翻身下床,刚打开门就见一人闪电般冲进院子里,正是庄思宜的小厮——庄棋。
“怎么回事?”程岩问。
“难民、难民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