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有个通俗的名字,夏洛特决定喊她宝芬妮。宝芬妮是托尼在mit认识的朋友而她念金融科系,会英文法文西班牙文跟一点德文,至少是能开口调情的程度。哇,听起来可真不错。夏洛特想着,她有点羡慕那女孩的长直发。
那整段对话都莫名其妙又愚蠢,其中有百分之六十夏洛特听不懂、因为宝芬妮在跟托尼讨论mit校内社团、派对、共通课程的事,夏洛特一度有冲动把宝芬妮的脑子跟托尼的脑子都挨个翻遍、好把他们的对话彻底听懂,但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正在慢慢往某种危险的变喵态方向靠拢于是忍住。
她就读自购物,结账,扛三大袋的食品生活用品回车上,坐在驾驶座上,等待,等待。
现在夏洛特又觉得自己像私家侦探,守在停车场的某辆车上、侧耳倾听细小动静,等着逮捕出轨的目标。或许这要归咎于当年她母亲怀胎十月,给肚子里的两颗花生起名,分配给夏洛特一个错误的名字。夏洛特听起来太接近夏洛克了。
四十分钟后,托尼回到车上,满肚子火。“你不能就这样离开商场不告诉我一声、我打你电话你不接、喊你也不应个声。”他愤怒地指责,接着才发现驾驶座上的夏洛特。
托尼停下来,先是狐疑地看了看,继而恍然大悟。
“天啊。贝儿芬妮就只是我学妹。”
夏洛特横了眼托尼,心想,哦,念金融的学妹,她怎么就不知道托尼也修了金融学位呢。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夏洛特。这跟你把我扔在里头完全是两码子事。”托尼怒意不减。
“所以你是要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个、还是上车?”夏洛特冷笑还击,“我认为今天谁来开车都是愤怒驾驶,但我能把对向来车全部暂停。哦,或者我的能力不是该这样用。你说呢,宝贝儿?”
托尼听出了夏洛特的威胁。他抿着嘴唇衡量一番,决定上车。
整趟回程没人想讲话。直到他们回到家,开始整理买回来的食物时,夏洛特才说:“宝芬妮是因为养狗所以可爱,还是因为可爱所以养狗。”
“什么?”托尼从冰箱里探头,一脸莫名其妙。
夏洛特不想解释;她这样说是因为,宝芬妮给托尼看她家狗狗的照片,托尼称赞那很可爱。
“她不叫宝芬妮。”托尼皱起眉。
夏洛特耸肩,用力转了圈眼珠。“随便都好,我会在乎?”
托尼重重关上冰箱门。他用一种受够了的语气,说:“拜托夏洛特,她就只是习惯靠在男人身上聊天,我不是特例,好吗?你确定要为了这点小事跟我吵一整周?”
有一瞬间夏洛特想,啊,一整周?她还要在波士顿待上五天?或者她也可以改签飞机,谁说不行呢,她有钱呢。
但是,她说:“好啊,你带她去看医生的话,我就原谅你。”
托尼的脸要皱起来了。“你最好讲得更清楚一点。”
“去宠物医院。我猜她有软骨症。”*夏洛特一本正色。
他们两人默默对望了约莫五六秒,托尼先爆笑出声。
“天啊,软骨症?认真?”托尼边笑边摇头,笑得弯下腰去,“这可真有点道理。”
“可不是吗。”夏洛特想忍住笑意。但其实,讲完那句话后,她自己也满怀恶意地想大笑一场。
托尼走近夏洛特。“别气了,亲爱的。”他搂着夏洛特,亲吻她、抚摸她的背脊,好声好气哄,“我们出去吃晚饭,我去预约餐厅?”
“但我还是想养狗。”夏洛特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托尼叹了口气。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