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差太远了。
她咬牙别开脸,硬是撑着两条小细腿站了起来。
霍格半跪着,她撑着膝盖半弓着身子,正好与他的视线平齐。
“我服了……”她虚弱的笑了一声,从口鼻里淌出来的血汇聚在尖尖的小下巴,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每个字都带着血,“跑一百圈吗?咳咳……我跑……”
说着,她低下头缓了几口气,然后抬起头用手背蹭去了下半张脸的血。
她费力的直起身,拖着极为沉重的脚步,一步步的从霍格身边走过,然而那一脚造成的伤害极重,她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
最终,她眼前一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
“哔、哔、哔……”
容夕在一阵细弱有节奏的仪器声响中恢复了意识。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头顶是洁白的天花板,视线往下是洁白的墙壁,右手边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明媚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映得整个房间都特别的明亮。
这里是……医院?
容夕想坐起来,然而肚子一用力,她全身虚脱,一下子就跌进被子里了。
这微弱的动静引来了旁边的一道男声:“醒了?别乱动。”
容夕愣了一下,才发现左手边的沙发椅上坐了一个人。
是霍格。
他神色淡漠的倚着沙发椅,两条长腿叠起,手里还拿着一本打开的书,阳光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
见她转过脸,他把书合起,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后把腿放下来,身体前倾,两只指节分明的大手在膝盖上相扣,语气平淡:“你的肋骨被我踢断了一根,这几天好好养伤。”
容夕一愣,心情立马暗淡了。
她没有恨霍格下手太狠,她只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弱不禁风。
只是被踢一脚而已,为什么肋骨就断了?
唉,以往只有她让别人筋断骨折的份儿,没想到……
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霍格丝毫没有踢断她肋骨的悔意,有的人就是皮痒欠抽,打一顿就老实了。看她垂着眼皮不说话,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刚才自己看的那本书:“这是新生守则,养伤的时候看看,等你好了重新归队,我会单独训练你。”
容夕知道,自己这是落他手里了。
她自己说过,如果霍格赢了,她就任凭差遣,这时候倒也认赌服输,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眼见霍格起身要走,容夕撑着问了一句:“哎!现在什么时候了?”
霍格回头,冷清的黑眼眸不带一丝感情:“你叫我什么?”
“呃……”容夕想了想,觉得“哎”这个词确实不太美观,于是换了种说法,“教官?”
霍格道:“不,你要叫我师父。”
“哦……”容夕机械的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啊?为什么啊!”
她喊的太用力,肚子也跟着疼了起来。
服他,是一回事,拜师,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野生野长,打遍贫民窟无敌手,要是刚来都市就拜人为师,跟一条崇洋媚外的狗腿子又有什么两样?
再说,她服他也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她会打败他,才不要当他的徒弟呢!
霍格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依然淡漠:“哦,原来你说的话是不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