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林立还没起床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可是有名的起床气大亨。
“导演，不好意思，是我。”
“克非？”
林立这才将拧到一块儿的眉毛给扯开了。
他从薄被里钻出来，在身上披了个外衫，拧开了旁边床头的台灯，拿起来桌子上的石英表，看到才凌晨5点，有些无奈地将头斜靠在床头，右手食指和拇指有节奏地按揉着鼻梁两侧的眼角。
“昨晚怎么没回去吗？”
林立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儿估计不会是特意起这么早去上班，那就只能是昨晚加班没回去了。
“昨晚有些文件没整理好，就没回去。”
“哦”林立压制住心中的不快，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克非见林立不提打电话的事情，也有些意识到了自己踩到了雷区，不敢主动说起来电目的。
林立见电话那头儿没有了声响，又觉得嗓子有些痒，便将电话放在了一边，往抽屉里翻着什么，谁知翻来翻去一根烟都没找到，就只是躺着一盒绿箭。
他将绿箭拿出来，又把抽屉合上，重又靠在床头上，手中随意拨弄着手中的铝盒盖子。
这绿箭，还是去年的时候，他们为了要宝宝，森末硬是要他戒烟，还扬言说什么要创造一个良好的备孕环境。当时的他曾经比尔康还痛苦，心里发痒却还要为了心爱的女人假装自己很镇定、可以扛得住。
可如今，物是人非，绿箭也过了期，他的烟倒是戒了。
他将手中的铝盒盖子，一开一合，心里顿时好了许多。
克非见他一直不说话，本要想鼓起勇气说正事，谁知就听到这边一顿子乒乒乓乓的声音，于是也就没再说什么，等着这边的林立开口。
“哎！”
等了许久，克非又听电话那边没了动静，还以为林立重又睡着了，正准备悄悄将电话挂了等着林立上班时再报告。谁知，林立猛地一声叹息，竟吓得他险些将拿在手上开着免提的手机抖到地上。
“是不是程序又出问题了？”
林立的声音倒是柔和了不少。
“有一点问题。”
“一点？我怎么不太相信啊！”
“……”
“好了，既然被你吵醒了，怕是已经睡不着了。还是见面说吧。”
“好！”
“对了，让那个程序员休息一会儿吧！要不然等会批斗他时晕倒了别赖上我。”
“好。”
挂了电话，克非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也听到了嘛，赶紧先去补充能量吧，要不然等会儿熬不住。”
“大哥，您就帮帮我吧！我这也不容易啊大哥！”
身边的那个程序员，从他们开始打电话就一直听着，已经是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现在，又听到对话，心中的最后一丝期望也灰飞烟灭了。
“好了，你先休息吧，没什么大事儿。”
克非看那个程序员几乎跪在了自己的脚边，看着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忙伸手搀他起来。
谁知那人竟死活拉不动，也不起来。
克非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听到一顿抽泣。
“大哥，不至于吧？”
克非意识到是脚边的程序员在低声呜咽，一脸无语又茫然，只能蹲下去硬拉他。
这个程序员比克非大哥四五岁，但是一直管他叫“大哥”。
“大哥，你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