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代价。

    她走出前堂，跪在了外面的雪地上。

    “把她的衣服脱了！”大夫人忽然下了个命令。

    李尚香抬眼看向她，眼底仿佛有万潮扑来，又仿佛诡异地平静着。

    “李尚香，想要夫人赐药就乖乖听话，别想着反抗了。”四姨娘李郭氏在一旁以丝帕掩了嘴笑道。

    李尚香咬咬牙，看看旁边作势要来脱她衣服的家丁道：“我自己脱。”

    说罢，便自己一件件脱起来。

    脱到最后，只剩一件亵衣，她咬着颤抖的唇忍着寒风的凛冽道：“这样可以了吗？”

    大夫人满意地勾勾唇，下令道：“打！”

    杖笞声一道道在前堂外响起，才不过五杖，李尚香的后背便已被鲜血染红。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十几杖后，她的后背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她才意识到现在的这具身躯不比从前的，这样下去的话，不到三十杖就会毙命在此。

    浑身又疼又冷，她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向前扑倒在地，可板子却没有停，亦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情怜悯她。

    “好不容易活过来，我又要死了么？可我大臻国的仇谁来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在心里高声叫着，却没有流出半滴眼泪，“谁来救救我！谁若肯救我，我玥烙定用一辈子来报答他！”

    “呕——”她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就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住手”，杖笞戛然而止，众人纷纷向声源望去。

    一袭黑影从远处的朱漆回廊上走了下来，入了这覆雪的庭前，后面恭恭敬敬跟着的竟是李府的老爷李章。

    “千、千城将军！”

    众人慌乱了，大夫人和四姨娘他们站在原地局促不安，现在这种场景哪里是能给外人看的？更何况是鼎鼎有名的李府即将高攀上的宁安王府的千城将军！

    千城越步子徐徐地朝这边迈来，一张如同雕刻过一般棱角分明的俊毅脸庞上带着点温润，被这冬日的雪光描绘着黑色绣金的华贵披风的轮廓，整个人尊贵得犹如谪仙降临。

    李思娇与李思宁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挪不开，而他却微微蹙眉俯视着地上的李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