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有色没想到李公公会在半夜来,而且是在墨玉走了之后,暗呼好险,肃了下神色道,“李公公半夜来访,所为何事?”
“请望安女侯随老奴进宫一趟,皇上要见你。”李公公声音严肃地道。
楚有色想去卧房穿上官服,李公公道,“不必了,皇上不耐烦等,请望安女侯即刻进宫。”
楚有色只好稍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跟着他进宫。
到了宫里。
皇上怒视着楚有色质问,“汪笙出去干什么去了?”
“回皇上,游山玩水。”楚有色一味的低着头。
“游山玩水?游山玩水为什么要在半路上逃跑?把头抬起来!”皇上的声音又高了几分,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怒意。
楚有色一派坦然,“逃跑?皇上这话从何说起,皇上莫非吓着他了?”
“吓着他?他的胆子有这么小吗?朕派人跟着他想看看他去干什么,结果他却在半路上甩开朕的人偷偷逃走了,你给朕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皇上怒视她道。
楚有色笑了笑,“皇上派人跟着他,他却未必知道那是皇上在派人跟着他,换成任何一个人,要是发现了都会心生戒备吧,想办法逃掉那是本能的自保反应。皇上为何要发怒?”
皇上哼了一声,“楚有色,不要在朕面前耍花招,任你再巧言善辩,要是让朕发现你们不忠的证据,朕决不会饶了你们!”
“微臣不敢。”楚有色格外镇定的说道。
皇上又哼了一声,“你们和大驸马有无来往?”
“我们和大驸马有无来往,皇上应该最清楚。”楚有色不动声色地道。
“楚有色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朕这么说话。”皇上勃然大怒,知道她洞悉了他派人看着望安侯府的事实。
楚有色脸上毫无惧色,抬起头道,“皇上安排了人看着望安侯府,望安侯府的迎来送往没有比皇上更清楚的,我和汪笙有没有和大驸马来往,皇上还用问吗?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提起大驸马?”
皇上眸光锐利的盯着她,“今晚只有大驸马的画舫未经搜查从关卡通过了。”
“是吗?皇上是怀疑他把汪笙拾上了?”楚有色轻轻地摇了摇头,“依臣看未必,大驸马应该能认出皇上的人,他知道是皇上在搜查人,怎么会把汪笙拾上?这不是公然和皇上作对吗?依臣看,大驸马没有这么傻,汪笙说不定现在还在水里泡着呢,或者乔装改扮,改走陆路了。”
“楚有色,你少为汪笙分辩,朕只问你一句,在京城,除了朕还有谁会让人在河道上设置关卡?汪笙要是明知道是朕设置的关卡还不现身,这已经说明了他的反心,你还为他分辩,是想死吗?”皇上勃然大怒。
楚有色后背上冷汗涔涔的冒了出来,“皇上,汪笙不过是个书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被人跟踪的事,他可能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哪能分辨得出那是皇上的人,还是觊觎我大昌彩画刻印方法的人,难保朝廷中没有外贼。”
“好你个楚有色,你还在为他狡辩!”皇上拿起御案上的一方砚台扔在了楚有色头上。
楚有色不敢躲,生生受了这一下,捂着流血的额头,头晕眼花的半天没说话。
皇上见她一个娇气的女人,愣是没喊一声疼,又见她的血糊了一脸,心想她这次八成是破相了,莫明其妙消气了,向李公公摆了下手,让他去请御医。
一直不动声色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李公公脸上终于有了动静,迈开步子去了。
楚有色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