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焰呆呆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我不是凌湛……”
“那一年，看第一场雪的时候。”
“那你，你从来没说过……”
莫君昊垂下眼，似是自我检讨了一番，“或许是我自己在抗拒，不想知道得太清楚，只想着，反正你是我的人，在我身边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所以从没认真查过……直到你真的离开了，我才查了你的事情，加上江岩给的信息，就全清楚了。”
清焰轻轻咬了咬唇，全清楚的意思是……
“对不起。”莫君昊吻着她的手心，低声道。
清焰下意识地往后躲，却被他紧紧攥住手。
“对不起。”他轻声说，“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死。”
清焰身子忍不住一抖，咬着唇，垂下了眼。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遍一遍说着，一遍一遍亲吻她的掌心。
湿热的唇弄得清焰手心痒痒，连忙告饶似的道：“好了，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不是“没关系”，也不是“我原谅你”，可莫君昊听了这一句，却心满意足地笑了。
“傻乐什么？”清焰嘟囔道，“莫不是真的烧傻了……”
莫君昊拉着她的手，又没头没脑地说：“你别走。”
“我不是在这吗？”
“你别走，现在别走，以后也不要走。”莫君昊的额头上渐渐冒出汗珠，眉头轻轻皱起，却固执地看着她，眼睛亮得惊人。
清焰知道，这模样，恐怕是身体里的疼痛开始发作了，但他不愿意表露出来，生生忍着，还记挂着心里觉得重要的事。
“答应我，别走。”他说。
清焰的手被他攥着动弹不了，只好盘腿在他旁边坐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叹一声，又恶趣味又凶巴巴地说：“你不知道我是回来报复你的吗？”
莫君昊一听，表情严肃，“让我爱上你，再甩开我吗？”他目光炽烈，“我愿意。”
清焰看他认真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玩，脸色一松，笑了，“那若是我要夺你家产毁你公司呢？”
“反正都是你的。”他说。
“那……”清焰恶劣地继续笑着，“如果我要杀你全家、取你人头呢？”
莫君昊沉默了一下，像是思考了一下，但脖颈上的青筋暴露了他在苦熬的痛苦。随后，他又对她笑了一下，说：“我没有家人，只有你，你如果要我的命，随时都可以。”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欠你一条命。”
他的目光是那样认真，认真到让清焰心悸。她便低下了头，试图转移话题，“那你还欠凌湛一条命呢！”
他听了，把她的手拉过去，放在他的心上。隔着纱布，清焰能感觉到掌心下的跳动，大概因为中毒的原因，那心跳速度明显过快了。
他无比认真，一句一顿地说：“欠她的，我用这个还了。欠你的，我想用一辈子来还。”
一辈子……
简简单单三个字，说起来多简单……
“好不好？”他问她。
“我，我不知道！”清焰沉着脸把手抽回来。
莫君昊又将她的手拽回去，“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不对？”
清焰的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却又变了。索性他现在是烧得找不着北，与他那么认真做什么！这样想着，清焰便笑道：“我可是生过孩子的人了，这么大一定绿帽子，你确定你想要？”
“我确定。”他却无比认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