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只是逃避,”清焰打断他,“你今天所做的,也是一种逃避,而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应该早就明白。”
林跃帆沉默半晌,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辩解,只好默默垂下了头,“对,我知道的,只是我不愿意承认。”
两人相对无言,又站了一会,清焰轻叹一声:“回去吧,跃帆,你现在是林氏的掌事人,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处理。”
林跃帆看着她,问:“清焰,你现在过得好吗?他……对你好吗?”
清焰点点头,“好,都好。”
林跃帆笑了一下,“那就好。”
那一瞬间,他的笑容里有一丝释然。
“你让淮左给我送来的礼物,我收到了,一对玉刻的章,‘花长好’,‘月长圆’,我很喜欢。”他淡淡地笑着继续道,“我看到那对章的时候就知道,你一定是花了很多心思,挑选了上好的玉石,又请人做了篆刻……但现在,你依然真心把我当朋友……”
清焰说:“这也是我来见你的原因,跃帆,我总觉得,人生短短数十年,相识相知都是缘分,成为朋友更是难得,更何况,你给过我的支持和帮助,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我始终都记在心里。至于超过友情的部分,我给不了你,说来也是我对你太自私。我不愿意这份友情草率了结,就算以后做不成朋友了,也该有一个善终。”
林跃帆动容,重重点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一对章吗?”清焰说,“除了篆刻的祝福语,还有一个原因,‘印者,信也’,恰如婚姻的契约精神。”
林跃帆抿了抿唇,没说话。
“回去吧。”清焰把伞柄交到他手里,“跃帆,希望你能拥有幸福的婚姻,不求轰轰烈烈,但求柴米油盐,有人相伴,平安到老。”
林跃帆的眸中浮起一层水雾,他把伞交还给她,微微一笑,“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的。”
话已至此,再无他言。清焰一狠心,转身往回走,留下林跃帆在雨中。
他痴痴地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看着她一路走回去,走向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站在楼前,拿着毯子等着她,生怕她着了凉。
而她,慢慢走向那个男人,一次也没有回头。
林跃帆的心里有些痛,又有些暖,那些感觉混在一起,倒让他中心清明了。
这样也好,他想,有人比他更爱她,这样多好。
一辆黑色的车冲破雨幕而来,猛地停在小区门口。
车门打开,穿着婚纱的周绵从驾驶座上冲下来,跑到他面前,哭着喊道:“跃帆,不要走,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的妆花了,不知是因为雨水还是泪水,花得一塌糊涂。
“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会和我爸妈解释,和媒体解释……”她拉住他的手,“我会努力,我会做一个好妻子,如果你不想这么快结婚,我还可以再等等,但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那一声又一声的哀求,像是一个又一个拳头敲在林跃帆的心上,让他半天缓不过来。
她就像他一样,那么努力地爱着一个人,她又有什么错呢?
林跃帆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水,说:“对不起,我们回去吧。”
周绵愣了愣,用力点头,“好,我们回去!”
……
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
清焰得知林跃帆和周绵的婚礼最终得以继续进行,心里感觉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