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歌捏下一边花里的嫩芽,拿在指尖搓来搓去。
觉得无趣,又扔进了池中,看向涅尧。
“涅公子不必当真,爹爹催我催的紧,我才想出这般法子,本来想着最后胜出者定是李卓,爹爹也肯定不会同意,没想到居然是公子。”
话里话外的意思,你来作甚。
涅尧眼角不露微弯,眼底结了一层冰霜,散发着丝丝寒气。
“避过娘亲带公子来此处,是有一事相求。”
为了不让爹爹天天催促自己,她可真是费尽心思。不等眼前人回应她,干脆一口气把话全说完。
“我爹娘面前,就请公子先应下来这婚事,两人面前就当是虚无。公子若是有其他心仪女子,大可去追寻,日后可以跟家父说,两人感情不合,不想再耽搁下去。”
心里偷偷打好小算盘,这婚事,能拖多久就多久,久到她爹觉得她嫁不出去了才好。
涅尧面不露色听完纪北歌这一通叨扰,像是料到会如此,从怀里拿出一根玉簪,递给纪北歌。
“带好。”
她求人办事,反倒还要收礼。纪北歌摆摆手,这簪子,她不能收。
“若是不要,所托之事、、、”
“要要要。”
竟然还会要挟于她,不就是一根簪子,她收下便是。
本来是觉得,比武时这人大概只是出手帮她一把,隐瞒婚嫁之事,不抱指望。
没成想反倒同意了。
毕竟也无大碍,世人只知她纪北歌已定下亲事,又不知对方姓甚名谁。
“既然再无它事,在下先走了。”说出这话时,涅尧已经不在原地,只留下声音。
“好。”她对着空气回了声,这人来无影去无踪,也不知是哪里人士。
纪北歌手中的簪子,是根上好的云母翡翠,簪头几朵暗香悄然绽放,端的是素雅出尘,很衬她。
纪北歌收好簪子回大堂。在她转身时,墙角边的一抹黑影悄悄离开。
四镇武场对面的那家茶楼。
正要回府的纪太傅遇到了老相识,便随着一块闲聊起来。在他后方,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青衣男子。
明明是一人吃茶,桌上却摆了两只茶杯。
“主子。”来人微微俯身,低声喊道。
“找到了么?”青衣男子端起茶杯却没有喝。
听男子如此问,那人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那人、、那人身手迅速,小的武功浅短,并未、、、、”
“废物!”男子手中的茶洒了一桌,似又觉得失了礼数,把歪倒的茶杯扶正。
“也罢,他武功太高,怎能被你这等鼠辈追上。”话落起身离去,随手扔了袋银两,让那人去结账。
纪北歌独身回大堂,纪夫人误以为,她又把人撵走了。
之前上门提亲的公子能让纪夫人看上眼的不是没有,不过次次下场一样,都被纪北歌糊弄走。
唐昱看她身后无人,心情大好,凑到桌边翘起二郎腿吃糕点。
“小姐,那位公子呢?”叶儿小跑到纪北歌身边,若让她说,那人与她家小姐倒是有几分般配,要是再被小姐给推辞掉,真是可惜了。
这几人的样子,让纪北歌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
“走了。”说着坐到唐昱旁边,把他的那盘糕点拖到自己面前。
纪夫人一听急了眼,想端走她的糕点,看她吃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