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白玉的随身丫鬟想着拉她走,却被甩开,拂拂衣袖拿过墨扇,走近听婳面前,只手落在琴弦上,狠狠一弹,险些扯断。
“白玉姑娘莫要对着听婳的琴出气。”
风轻云淡,不为所动,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白玉最厌恶的,便是这种无谓世事的风月女子,身出青楼还要自持清高,厌恶至极。
若非天子脚下,她又小有名气,恐怕已被扔进乞丐堆里,凌辱至死。
突然,河面又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扑通的落水声,引得白玉秀眉紧皱,扭头看去。
听婳看似无事,眼神却微微瞥向那边。
最大的花船,已沉入半身。
待跳入水中的唐昱看清时,只有几具鲜血弥漫的尸体,染红了大片,纪北歌不见踪影,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浮出水面。
“陆衍!”
陆衍摇摇欲坠挂在马上陷入水里的半边船身上,望着唐昱。
“人呢!”
“什么人?”
他只知如果再不走,就要掉入河里了。
“歌儿不见了。”
陆衍摆摆手,“被一个男子带走了。”
护城河水底清澈,他在船上清楚地看到,那人侧身划过,鲜血便从几个黑影体内溢出,捞过纪北歌飞出水面,去了纪府方向。
带着银色面具,挡住了容颜,是个武功高深之人。
“那人呢?”
唐昱勃然变色,拍了下水面,水花溅了陆衍一身,看到了为何不拦下来,莫不是个呆子。
“去了纪府方向,应该无事了。”
唐昱扑腾上岸,拧了拧湿浸的锦袍,不顾陆衍,转身离去,身后跟着个存在感极低的小福子,不敢吱声。
“哎,你,你去哪?等等我!这、、、”
半个船身漂在河中,另些花船上的人见陆衍这狼狈样子,捂住嘴偷偷笑起来。
“笑什么笑!还不快救本少爷!”
真当是过惯了少爷日子,到哪都拿着人使唤。
花船上皆是富家子弟,这等语气,哪会理会他,都转身散去。
见人都走了,陆衍急了眼,“哎,你们别走啊!”
本来还要说自个是北府陆家的公子,想了想府上那骇人的老爹,若是知道了他在外头丢人,又要逮住他说道一番。
“陆公子。”
陆衍一回头发现,叶儿竟然还在船上。
看样子,还得去一趟纪府。
纪夫人见闺婿抱着自己宝贝女儿回来,差点一口气,幸好纪太傅在身边扶了一手,才险些站稳。
“这是、、、”
“只是晕过去了,无大碍。”
纪老夫人忙命府上的丫鬟去请大夫,安顿好后,涅尧便随纪景天去了大堂。
那日未来的及见一面便匆匆走了,让他惦记了好久,今日人就在身前,反倒问不出什么话。
一袭凌然之气,与纪府满载书香,格格不入。
两人静坐大堂许久。
“太傅可曾有什么仇家?”
涅尧突然问道,银色面具映在桌上的茶水里,邪魅又清冷。
纪景天想了片刻,“纪府当真没有什么仇家。”
说起仇家,纪家祖辈根基京城,平日里本本分分,忠于皇帝。朝堂之上,文臣不喜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