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陛下。”二人同时起身行礼,低头的那一刻,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
皇上近来似乎很是看重楚焱啊,如今竟然为了他一人,冷落了两大重臣,究竟是何用意?
傅宁寒似乎对他们的心思毫无察觉,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了句“平身”,然后看向楚焱,脸上立刻扬起了笑容:“算算时间,东齐太子也该到了。楚爱卿,你可愿代朕前去迎接?”
楚焱应诺一声,便有内侍上前,领他前往皇宫门口。他在宫门前等了片刻,便见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走过来,马车上皆有一个“楼”字徽,于是上前一步,行礼道:“西蜀光禄勋楚焱,奉吾皇之命,前来迎接东齐太子殿下。”
马车停下,车中人却迟迟没有动静,楚焱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又把声音提高了几分:“西蜀光禄勋楚焱,奉吾皇之命,前来迎接东齐太子殿下。”
车中传出一声无奈的轻笑:“蜀皇费心了,有劳光禄勋大人。”
楚焱一惊,猛然抬起了头,眼底闪过一丝错愕。而后见车帘掀起,楼政缓步走下,然后转身走从车中扶出顾鸣筝。楼政着朱红色的东齐太子朝服,顾鸣筝着淡黄色东齐郡主品服,二人同时看向楚焱。
“你们……”楚焱喉头微涩,抿了抿唇,数息之间,神色已恢复如初,“见过太子殿下,紫陵郡主。”
“大人请起,迎宾这种小事,竟要大人亲自来做,蜀皇陛下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啊。”楼政笑道,神态间看不出一丝不自然。
“太子言重了,太子是贵客,本该由宫中贵人亲自迎接,下臣身卑位贱,太子不嫌弃便好,何来大材小用之说?”楚焱客套一句,侧身让路,“太子请。”
宫门前发生的这一幕,被刚刚从荆安侯府赶过来的杜家兄弟看在眼里,然后很快被传到了长杨殿。杜少安绘声绘色向傅雨笙描绘三人神色的时候,她刚刚描完了眉,对着铜镜沉思片刻,问道:“少成表哥,我记得楚大哥常用的兵器是一把弓,你知道那把弓叫什么吗?”
“灼影弓啊,怎么了?”
“没什么。”傅雨笙摇了摇头,起身向殿外走去,“闻知,去告诉皇上,本宫身体不适,今晚就不过去了。”
“长公主怎么不去了?您刚刚特地让婢子找出了贵妃娘娘当年留下的首饰啊,不戴了吗?”闻知看着手中的盒子,有些惋惜。
“不戴了,本宫突然没了兴致,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她站了起来,“二位表哥,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要去还是快些吧,别一会儿去晚了,又要招的舅舅不高兴。”
杜少成眉头一皱,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拉着一头雾水的杜少安离开了。闻知见状,也跟了出去,傅雨笙屏退了尚苏,内殿顿时冷清了很多。她坐在铜镜前,垂眸想着什么。远处传来缕缕乐声,借着八月的风儿,吹响了清愁。
她忽然站了起来,从博古架上取来琵琶,手指拨动丝弦,弹出断断续续的乐声,不成曲调。然后猛然按住,皱眉轻叹。
“怎么不弹了?”
楚焱忽然从梁上跳下,傅雨笙一惊,嗔怪道:“楚大哥何时也做起梁上君子了?今日晚宴,你不在席上,不怕皇上责罚?”
楚焱笑了笑:“我去接了一个人,忽然就没了参加宴席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