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刚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外他这醉醺醺的样子明晴就已经做好要被他一下子扑上来压着的准备了,但还是在被他压得一个趔趄。她努力挣扎着转了个身,用背背着他往房间拖——这样好像可以省一些力。
在这个过程中,她嗅到了他身上不仅有酒味,还有一丝幽幽的、淡淡的香水味。
她抓着他胳膊的手僵了一下。
没什么,他去的应酬也会有女性出席,握个手问好或者礼貌性的拥个抱,没什么的。
她吸了吸鼻子,半背半拖着他穿过没开灯的客厅。
到了床边,当她想要松开手把他从背上放到床上时,原本看着已经醉得软趴趴的他,在从她背上滑到床上的一瞬间忽然收紧了手,把她一起拽着摔到了床上。
她没有防备,仰面摔到了他的怀里。
她刚要发火,就感受到他把手掌覆在她眼上,在她耳边哧哧哧地傻笑。
“晴晴……”他傻笑够了,就蹭着她撒娇,“我头好痛。”
“你喝这么多,头能不痛吗?”
他又傻笑了几声,就不做声了。宽厚的手掌还覆在她的眼上。过了一会儿,她没再听到什么别的动静,只听到耳畔他平稳浅长的呼吸声。
睡着了?
她小心地把他覆在她眼上的手移开,转过眼看到他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她轻轻唤了他两声:“阿远,阿远?”
没有动静。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帮他擦擦脸和换衣服,不然他浑身都是酒气,熏得她难受。当然,还有那丝不知是哪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也让她闻着难受。
她拧好了沾了温水的湿毛巾,替他擦了擦脸。当擦到脖子时,他的头一侧,她的手一软,毛巾掉在了床单上。
他的皮肤很白,鲜红的唇印在他的颈上很明显。
她就呆呆地跪坐着,一动也动不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唇印看。她颤着已经彻底软了的手,伸过去稍稍抽出他穿在里面的那件白衬衫的领子。在靠近那唇印的衣领,果然也残留着暧昧的痕迹。
她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了,什么也想不了,什么也不知道。
那妖艳的口红印印在他的颈上,印在他衬衫的领子上,却更像是万万没想到的耳光子扇在她脸上留下的印记,一个烫红的铁块烙在她心上的留下的印记,让她不知所措,让她连痛都喊不出。慢慢的,还有一种耻辱的感觉涌了上来,瞬间,什么最坏的想象都有了。
她说出了那样伤人残忍的话,所以就遭报应了么?他不逼她了,不稀罕她了,反正多的是人给他选择。
她定定地跪坐着看他,仿佛成了一座雕像。不止是身体,血液似乎也止住不流了,不然,她为什么浑身都在发冷?
呼吸还在凭着直觉继续,而心跳却像是静止了一般。
她跪坐着,直到双腿发了麻,没有了知觉。她想站起来,然而脚着地的刹那膝盖以下的地方开始强烈地发麻发胀,如上万只蚂蚁在啃噬。
她没站稳,一下子又跌坐回了床上,一抹脸,竟凉凉的全是湿答答的眼泪。
等周远再次睁开眼睛时,房间已经空无一人了。他转了转眼睛,再次确认是熟悉的房间才安下心来。身上的西装已经换成居家服了——应该是她换的吧?
可是她人呢?哪儿去了?
他勉强地撑起身子来。宿醉的感觉不好,他现在脑壳还是疼得厉害,还有胃,也有些不舒服。
窗边的纱帘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