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带教老师说今天不按表实习,换到晚上,所以她昨晚才敢这么由着自己的情绪闹腾,只是现在好像闹腾过了,浑身虚弱。
在等水凉的期间,她又去翻出几块吐司来啃。啃完了喝了药,她顶着颗昏沉沉的脑袋挪回床上了。
睡了不知多久,她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大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
是他吗?亦或是还在梦里?
她没力气再睁开眼,头好像更烫了。
重新昏睡前,她自嘲地想,作为一个医学生连自己都管不好治不好,真是丢脸。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有人用手背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又掐了掐她的人中。她艰难地挣开眼,周远焦急的面容映入眼中。
他拿外套裹着她,抱起她急急忙忙地就要往外走。
她挣扎了一下:“你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你脑袋就要烧坏了。”他语气仍是冷硬。
她一听心里又开始酸楚了起来,抽抽搭搭地开始哭。眼睛和脸本来就都肿了,现在一哭就更难受:“你管我干什么?你不是说再也不对我好了吗?你滚得远远的最好,我不要你管。”
她揪着他的领子哭得厉害,但终还是没有力气的缘故,哭得像只营养不良的小奶猫一样,声音细细的小小的,还没等他再开口就又晕厥过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扑鼻都是消毒水的熟悉味道。她皱了皱眉头,悠悠地睁开眼。
坐在一旁的周远俯下身看她,样子看起来很疲倦:“醒了?”
她微微点头,刚想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脚,就被他阻止了:“别动,吊针还打着呢。”
她老老实实地不动了,呆呆地睁着眼睛看他。他身上穿的衣服已经和昨天不一样了,一看就知道他除了他们家还备着别的地方去。想着想着,她又要哭了。
“乖,别哭了。”他伸手抚在她的脸上,“再哭你的脸又该肿了。”
“不用你管。”
“对不起。”
“晚了。”
“晴晴,我们别闹了好不好?”
“昨天离家出走的人不是我。”
“我昨天是太过分了。我现在向你正式道歉。”
她红着眼眶把脸扭过一边,不理他。
他轻轻咳了一声,凑到她耳边低声问:“睡三天的沙发?”
“一个星期。”
“好,一个星期。”
她这才哼哼唧唧地把脸转回来。
“昨晚到现在是不是一直没吃东西?”他把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拿来,“皮蛋瘦肉粥。”
“要喝。”她急急地把手伸去。
“急什么。”他抓住她伸过来的手,顺势扶她起来,“一只手怎么喝?我喂你。”
“噢……”她很听话地倚着病床。
喂了她几口,他说道:“我昨晚到景江别墅那边了。”
她瞥了他一眼。
“我大三的时候拿自己攒下的钱买的。那时候只是想着离盛恒近,以后方便。那时候还没有遇到你啊。”
她不冷不热地来了句:“周总该不会在那里也金屋藏娇了吧?”
他听了心里不舒服,但看着她现在这样终归还是发不起脾气,只能无可奈何道:“你看看你,又来。”
她默不作声。
“我能藏谁?除了你我还能藏谁?”他叹了一口气,“我昨天就去那里洗了个澡,换了套干爽的衣服,然后再点了外卖吃又睡了一下下觉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