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方是一轮硕大的明月,淡淡的清辉如烟雾般倾泻而下,笼罩这一片片大大小小的宫墙,墙边是一棵棵花树:有玉兰、梨花、梅花、樱花……
九公主叹息一声:“没有想到重华宫竟然是如此景致,让人好生羡慕。”
宫映雪听见这话,侧目撇了眼只到他胸膛处的女孩,心下不以为然。
九公主接着道:“可再好的宫殿也不过是金丝笼罢了,被囚禁的鸟还在乎笼子华丽与否?”
宫映雪听见这话,刚想赏赐她一个眼神。
九公主又道:“可在当笼中鸟的时候,大概鸟儿还是希望有个好点的笼子吧……”
宫映雪无语,再也受不了这人有病的思维,提起她快速的向着主殿的灯光处飞去,看见那殿中果然是皇子,便扔了她,自己则飞到一旁的树上去了。
这一动作做下来不过是两个眨眼的功夫,九公主就到了殿中。
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
“本皇子说过,夜深了,不必守着,出去。”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嘶哑,又显得主人极不耐烦。
九公主拖着一大包东西慢慢靠近床边。
宁辞皱眉,紧紧地攥起拳头,可全身都无力,连攥起的拳头都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般:他真的是恨呀!
历史上有多少个皇帝是被暗杀的,可以数清楚;但有多少皇子是在这样那样的阴谋中死掉的,谁又说得清楚!
九公主终于靠近,借着灯火看见床上那小小的人,只两个月不见,他脸色又苍白了许多,阖着眸子,看不清里面的思绪,眼下依旧有淡淡的青黑,本来桃红色的唇瓣,有微微的干裂……
九公主怒急:堂堂一国皇子,居然被人这样对待!
宁辞听见那人不走反倒靠近,“嚯”地睁开双眸,待看清床边的人时,眼里的恼怒变成了欣喜又划过不可置信接着又是一片茫然,最后是隐隐的担忧……
她……怎么突然来了,重华宫现在到处都是探子,他暗里实际上是被软禁了,她怎么可以进来?
九公主收起怒颜,转而笑道:“你看我是不是很厉害,突然就进来了。”
宁辞疑惑,片刻后,他全身一阵放松,微微一笑:“嗯,一直知道你这无孔不入的本事。”
九公主翻翻白眼,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怎么还躺着呀?”现在时间不算晚吧,这就要休息了?她莫非应该早点来?
宁辞诚实回道:“我坐不起来。”
九公主蹙眉,放下手中沉重的布袋子,上前扶起他,他身体羸弱不堪,后面是冰凉的墙壁,九公主想了想,把玉枕放在他的身后,让他靠着,瞧见他不舒服,才拿开玉枕,卷了床上的被子放在他身后,做完这一切后才道:“真的生病了呀?赵德公公呢?”还以为是装的。
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九公主轻声道:“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说着已经在殿中寻起水壶来。
“不要……那是脏的。”宁辞在身后淡淡的出声。
九公主回眸,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她走到床边,在口袋中拿出一个大的橙子,笑道:“那我给你削橙子吧,可甜了。”
她以为,宫中之人,最毒辣的害人手段莫过于她母亲去世时那种,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折磨人的方法!
一点点的毒放在每日用的饭菜里,一来,可以蚕食人的心智,让宁辞不管喝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