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休息一会?你的椅子呢?”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孟锦突然弹起身子,把方莺莺吓得后退了两步,“昨天傍晚我实在熬不住了,就找了个地方补觉,结果醒来的时候手里抱着的道具没了。等我找一圈回来,椅子也不见了。现在我被道具组扣工钱,还得再买把椅子,真是不知道谁这么缺德!”
“小姑娘,我说你是不是得罪人了?”
“啊?”孟锦下意识朝说话那人处转头,她心里不由感觉到一阵惶恐。
说话的是一名看起来三十几岁的群演,浑身家丁打扮,正蹲在地上大口啃着冰冷的包子,嘴巴嚼着食物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他早上急着赶组集合,没顾得上吃早饭。
“我来这里一年多,也听说过剧组有头有脸的人物让底下的工头帮忙整人的。那些工头手下一堆同乡,变着法子整,可不带怜香惜玉的,被抓到还会互相作证。小姑娘你早点搞清楚,省的以后吃大亏,你受的那些还只是小菜。”
“怎么会这样……”孟锦眼神黯淡下去,喃喃自语。
“演家丁的赶紧就位!说你呢,吃什么吃,要么别干活了!”
“来了来了!”那群演把剩下的包子往嘴里胡乱一塞,灌口冷水把食物填进肚子,向喊话的群头小跑而去。
“盈盈,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怎么办呢?”孟锦扯着方莺莺的衣袖,一下子没了主意,那天晚上的鲁莽褪去之后,只剩下现在的慌乱感。
“你问我,可我也没主意啊!”怎么办?方莺莺突然间也道不出来。她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哪里能像上辈子在剧组里说风就是雨,当场把那人揪出来?
这时,门口突然热闹起来,一声声的“江岱”、“岱哥”跟着来人的脚步溜进摄影棚。江岱穿着深蓝色忍冬暗纹戏服,在几个工作人员的陪同下,直接走向刘导处,与演员导演叙旧问好。他的粉丝被拦在门口,各个踮起脚想看看摄影棚里的场景。
“你累的话就在这歇会,快到我的戏了,我先上去。”方莺莺凑到前头,混在没上场的群演中观摩几位老戏骨如何商量、如何对戏。
方莺莺有些发愣,不知道是不是戏服带给人错觉,她总觉得,眼前拿着剧本与老友排戏的江岱已经进入状态,极力隐忍,伪装谦退,正如同身陷囹圄的穆文卿浮出剧本,活生生站在镜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