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住内心的冲动违心回答:“我明白,导演,只是我希望剧组这方面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
方莺莺说这句话实属迫于无奈,都偷着把剑开刃了,是失误还是蓄意一目了然,幸亏她朝边上躲闪又用戏服挡了剑的力道,要不然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会伤成什么样。
她想揪出幕后黑手,可孤掌难鸣,刘导又显然急于维持住微妙的平衡点,可别期望他有能力、有意愿从头追溯这整件事情。但她要是顺着心思占着事理走正常途径或是在众人眼皮底下剑走偏锋,一不小心得罪了大人物,她的新演艺生涯恐怕没出航就得触礁了。
她早已不是青春少女,流失了年少时的天真幼稚,也尝过鲁莽行事的苦涩后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处事方法,大概要有所经历后才会有所感悟。
刘导长舒一口气,满口答应,他身后的统筹瞄准时机凑近他耳边悄悄提醒了一句:“导演,这场地之后几天都不好约,而且群演和武行都要再费开销。”
声音不大,但恰好能让在场几个人听见,言下之意,是二人剩下的一幕戏不能再拖了。
江岱抽回正由阿佐处理的手,眼神立马冷得像冰窖:“刘导,说句不太好听的,这件事情剧组是要承担很大责任,不是几个医疗费就能解决的。里面有什么问题,大家心里有数。”
刘导笑得尴尬,偏偏还有些无可奈何。江岱转头问方莺莺:“你还能坚持十几分钟吗?咱们争取一遍过,前面那场戏要补哪些镜头,还得听导演的。”
方莺莺咬咬牙:“能坚持。”
刘导闻言,喜上眉梢又忽觉场合不对,一脸严肃地指挥片场赶紧继续工作,先拍他们两个的戏份。
方莺莺趁化妆师补完妆走远,小声对江岱说:“岱哥,我想拜托你件事。”有个想法在她脑海里不停转悠。
“你说,我尽力。”
“你有没有路子,能把刚才镜头拍下来的片段弄到手?虽然刘导承诺了,但我有点担忧,还是攥在手里比较安心。”现在不吭声,不代表事情就此翻篇。
江岱愣了一瞬。
“好,这点你先不用担心。”江岱对着阿佐低声吩咐几句后,又对方莺莺道,“你先坚持一会,等下坐我的车去市区里的医院。”
方莺莺这才发现,江岱的手腕有明显的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