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工作室,和他“肆意张扬的艺术家气息”,简直是如出一辙。这座二层小楼脱胎于几十年前建造的市井建筑,岁月和社会的变迁,让原建筑的肌骨饱受风雨洗礼。庄鹤接下这座建筑后,全程参与建筑改造,保留了它的原有风格和突出特征,又添加新时代的新元素,大大提升实用度和舒适度。
庄鹤那会昂着脖子对建筑工人自夸,说什么他几个大学同学不敢对文物做创造性修复,这房子虽说算不上文物,可他能它留着原来的血液再战上几十年,第一代房主看了肯定得感谢他,而且八成会双手递上标着“德艺双馨”大字的红色锦旗。
当时建筑工人心头跑过多少只高原动物,如今恐怕无法追溯了。
工作室尽量远离了超级都市中钢筋水泥的束缚感,方莺莺在马路对面下车,不得不感叹,即便庄鹤有时会小任性,但总体的效果着实不错,在这里工作的职员,多半不会觉得拘束。这和南方某座新一线城市的传媒公司的总部选址,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天出乐娱总部大门,一路地铁公交回到宿舍,方莺莺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思虑良久。如今徐姐、姚咏湛那两处她是如何都不肯去的,而祁敏然说话圆滑,态度很明显,不愿意收留她,即便她强死赖活在这会如了意签在她门下,难免落得个半雪藏的下场。
其他没有好选择。庄鹤向来不是汲汲营营的铜臭市井人,倒像是个半只脚踩进江湖的逍遥自在隐居客。资源不错,作风脱俗,即便有时压不住佛性,但,方莺莺综合评估下来,庄鹤的的确确是她的上上之选。
所以,她提前给工作室打了通电话,得知庄鹤恰好就在工作室谈事,就立马打了辆出租车火速赶来。
美中不足的是,被公交车抛锚一闹堵得水泄不通的主路,还有被随意搁置在副驾驶位前疯狂翻动数字的计价表。方莺莺的心尖疼得发颤,上部戏的报酬还没到手,她也拉不下脸向赵方盈的父母讨要生活费,银行卡里的数额很快就要告别四位数了,上辈子攒下的大笔财产就这么和她挥手告别,她脑海里就一个字,悔。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自以为已经在极力控制,可没钱真的好可怕!
方莺莺推开大门,入目的是布满老照片的隔断做旧土墙。她四顾一会终于发现角落处的前台小姑娘:“你好,我是赵方盈,来找庄鹤谈事情,我之前和你们通过电话。庄鹤是不是很忙?一直都没回我电。”
“赵小姐,您好!庄哥之前吩咐过,让我们好好招待你。”前台急忙起身将她一路引至休息区域,“他在会议室里谈事情,可能手机静音了,没留意。”
“庄鹤很忙吗?”
前台从茶水间倒了杯茶水,放在方莺莺面前的茶几上:“具体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关于珈云姐的后期行程。制片人和导演嘛,总会有些脾气的,有才的人大多数都是这样的。赵小姐要不先看会杂志,等庄哥谈完出来,马上就会轮到你了。”
“好的,谢谢你!”
方莺莺看到前台小姑娘说到“有才的人”时,发现她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的,好奇心燃成袅袅炊烟从脑袋顶冒出。不过,现在可不是关心边角八卦的正确时刻。
休息区的上部完全挑空,透过落地窗户可以看到楼房小院里精心养护的绿荫和小池塘,足以给来客和小憩的员工提供极大的舒适感。休息区和一楼工作区域之间,隔着一道半墙,又有缠着铁杆攀爬不休的绿色藤蔓阻隔视线。听着员工的讨论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