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而大表姐倒是给夹在当中,不好做人。而为何是大表姐受这苦楚,大抵就与自家娘亲讲的头一件事体有关了。任丰年只觉有些荒谬,旁的倒是无甚,怎会有人因那样的原因,便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任丰年想想路齐婷,却忍不住觉得可怜,她这大表姐往后的路,又该怎样走?
任丰年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到了来年夏日,路齐媛的孩子都一岁多了,而她又一次捧起肚子的时候,路齐婷仍旧毫无消息。因着住得近些,故而年节里总会回娘家瞧瞧,只路齐婷多数时候是一人来,对家"."
人只说是苏二公子事体忙些,没有空闲。
与她对比的是路齐媛与原公子,此二人都有了孩子,却仍是甜的蜜里调油,即便隔开坐着,却也都能叫人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柔情来。路齐婷仿佛也不觉得有甚么不好的,每趟来身上的绸缎都是不重样的,一副贵妇人的模样,就连使唤丫鬟也多出好几个来。
路齐媛自小给姐姐照顾着,待这个同胞亲姐很是孺慕,只自从她嫁给原公子,她们姐妹俩便少有能一块儿谈心的日子了,而姐姐再不似从前一般宽和爱笑。虽路齐婷还是从前的模样,路齐媛却觉着姐姐从里子开始慢慢变得很奇怪。
任丰年听完路齐媛的感慨,心里叹息一声,面上仍是浅浅一笑道:“二表姐何必自苦?要我说啊,大姐姐嫁了人,家事又繁忙些,总不能处处顾及着咱们娘家人。”
任丰年此时已经是亭亭玉立的样子,容颜完全长开。她的唇角天生向上微弯,一副未语先笑的模样,说话时两边隐约有一对儿梨涡若隐似现,一双杏眸子黑白分明,长而微翘的睫毛使她瞧着极是秀美。
路齐媛见了她,莫名心情便会变得很好。她捧着隆起的小腹,也点点头道:“阿辞说的是……我与姐姐自小一道长大,姐妹之情岂是短短两三年能更改的?是我多虑了。”
路齐媛说着,又捏捏她雪白柔软的脸颊,叹息道:“一样锦衣玉食长大,我怎就不曾长成你这幅招人疼的模样。”
任丰年拍开她的手,哼一声道:“我这是天生丽质,羡慕也羡慕不来。”
路齐媛见她神兜兜的样子捂嘴笑道:“你看你,兔子尾巴都要翘上天去了。”
任丰年有些羞恼,瞪她一眼道:“好了嘛,再别调侃我了。你可得给肚里的宝宝做个好样子出来。”
路齐媛这才肃了面色,看着自家表妹的脸叹息道:“阿辞,你这模样……”
任丰年晓得她指的是什么,一下就变得蔫巴起来,只还好有吕于的指点,她倒还算心里头有几分希冀,只抿唇道:“这有什么可怕的?宫中有佳丽三千,我这样子,还不定排的上几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