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
那秀女哭道:“我真没有!只我的手臂都给她掐肿了去,嬷嬷明见……”她长得明艳动人,如今一哭,更叫人移不开眼去。
任丰年的确没什么证据,这秀女掐她一下,虽疼,却没留什么痕迹,而她掐这姑娘一下,可是实实在在用了劲道了,把人掐的整片都红了。她想了想便知这姑娘打的什么主意,心里有些看不上。
任丰年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站在一边,撇撇嘴不说话。
那嬷嬷皱了眉,这才发了话:“你是过了前头几选好人家的姑娘,此番怎地如此鲁莽?按着宫里的规矩,我可留不得你。”
然后,任丰年面前的漂亮姑娘……就被壮实的宫人带走了。
全场寂静,任丰年站着都觉得尴尬,杏眸有些疑问的看着这嬷嬷。这嬷嬷倒是老神在在的样子,对任丰年点点头道:“任姑娘是吧,你且放心坐下罢。”
然后这嬷嬷板了脸,又说了几句训诫的话:“你们皆谨言慎行着些,有些小动作,莫要以为旁人不知,宫里老人吃的盐比你们用的饭还多!甭不晓得天高地厚的乱张狂,宫规可是不长眼。不要怨嬷嬷不曾提点着你们,想作死的便尽管作去,横竖后宫也不差那几个秀女!”
这嬷嬷训斥了整间屋子的姑娘,却只字没提起任丰年方才的作为。照理说,任丰年虽也算是受了害处,却也不该动手掐人,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腰杆不知挺的多直呢。只这嬷嬷也像是忘了,说完这几句便继续站在一旁,候着专门验肌肤的宫人。
任丰年木然:“…………”
她就觉得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便了好么!一副你果然是有备而来如此心机的关系户我们要离你远点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啊,大约是这个嬷嬷头子清明,能分辨好坏,而且格外宽容罢?
一个时辰过后,秀女门便分排站好,换了宫里的衣裳,下巴内敛着,等着专门的宫人带了她们去院里洗漱歇息。
今日之事倒是不忙,上头下了规矩,日程不必排的满当当的,须得张弛有度才行。故而明日才检查仪态和训诫诸女,今日不过黄昏未至,众人便能好生休憩一番。
宫里头的嬷嬷心里都有数,每个屋子里放什么人,皆要排的精细些,譬如一屋子里六品官家的闺女,不得放超过三位,而长得美的姑娘,只得放一个,不然最是容易引起明争暗斗。
本次选秀倒是比先帝在时要轻松,只因圣人改了祖制,入选的并无大官家的女儿,最高不过六品。这般既是为了遏制外戚,也同样是为了后宫安定。故而这批秀女倒是很好管,大多皆是小心之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傲气。
任丰年身边的姑娘长得清秀偏上些,一双眼睛格外水润,冲着她含蓄一笑,眼神里皆是善意。任丰年点点头,并不愿理睬她。管她是作甚么事体的,横竖都不是一路人。
那姑娘坐在床沿上,好看的手指摩挲着木头,垂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叫苏绣,家父从七品典仪,不知姑娘……”
任丰年看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任丰年。”
说完背过身没有再搭理她。
(PS:"小说"首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