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得头晕眼花前胸贴后背的时候,居然看到村里最穷最不讨喜的那对寡妇坐着牛车回来了,心里别提多气了。
一时间,各种酸不溜秋的话纷纷脱口而出。
“瞧啊,小寡妇肯定出去卖了,居然还有钱坐车呢!”
“可不是?老寡妇带着小寡妇去勾引男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本还在为八个铜板心疼的沈瑶一听这话,登时来了精神,翘起二郎腿儿就哼起了小调儿。
“今儿呀嘛真呀真高兴,高兴,高兴!今儿个真呀真高兴!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高兴!高兴!”
一边唱,沈瑶还陶醉地眯着眼睛,抖着浑身的肥肉跟着节奏颤抖。那辣眼睛的画面,顿时让陈氏胃口一翻,趴在车辕上吐了起来。
赶车的小伙子紧紧抱住了鞭子,直讨饶:“大姐,我再给你便宜一个铜钱,求求你别唱了!”
最倒霉的更要数那些走在路上说酸话的村民了,不仅要承受沈瑶的夺命连环唱,还要忍受陈氏吐出来的秽物的异味儿,这一路终于不再开口乱说,直接酸爽到家了。
肉痛地给了车夫七个铜板,沈瑶高兴地拎着装满东西的筐子进了伙房。
“太好啦!有肉有面有米,今儿中午不用再吃土豆啦!”
陈氏也十分庆幸:终于到家了,不用再听这小妮子难听的小曲儿了!
家里好久没有吃到大米和白面了,用来装米面的罐子都满是灰尘。
沈瑶看不惯脏兮兮的东西,就拿着舀子在院儿里洗罐子了。
陈氏则忙活着熬猪油,白花花的肥肉熬出了油,剩下的猪油渣儿香喷喷的,正好用来烙饼吃。
沈瑶饭量大,一个饼子不够吃,好在陈氏在伙食上不敢亏她,让她吃了个饱。
今儿的土豆丸子和土豆饼卖得十分好,让陈氏尝到了甜头儿,不用沈瑶催,吃过午饭后就赶紧忙活开了。
沈瑶中午吃撑了,又不想回那个黑漆漆的房间里睡午觉,就跟在陈氏身后打下手。
只是,这丫头的手也真是够笨的,削个土豆能削走一半,洗个碗都能摔一对儿。
陈氏心疼东西,就让她坐在灶前烧火,结果,差点儿把摇摇欲坠的伙房给点着。
陈氏欲哭无泪,好说歹说地终于把这丫头给“请”走了。
沈瑶撇撇嘴,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晃悠,可是一瞧见堵在门口的那口棺材就浑身不舒服。
耸耸肩头,还是躺回炕上睡觉去了。
说是睡觉,其实她脑子里还在不停地思考着自己当媒婆一事的可行性。
名声不好可以隐姓埋名,只不过风险有些大,千万不能暴露了身份才好。
至于不了解行情嘛,最好能找一个懂行的人问问,陈氏肯定是不行了,她连自家事儿都弄不清楚呢!
“要是有个老道的媒婆带着入门就好了,啧,上哪儿去拜个媒婆师父呢……”
嘀嘀咕咕着,不知不觉已经入了梦乡。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一股油酥饼的香味儿窜入鼻端,陈氏已经做好了土豆丸子和土豆饼,正在忙活着做晚饭了。
当米虫的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沈瑶伸了个懒腰儿,咕噜一下子从炕头上爬下来,挑着家里唯一一盏煤油灯去了伙房。
“饼子快要好了,中午的米粥热一下就能吃。”
给酥油饼翻了个面儿,陈氏眼皮子都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