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牢房内,云初偷偷看他。
她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
冀北侯府二少爷这是……被关了?
不是来找她的?
真是虚惊一场。
云初心口一松,更口渴了。
瞥见沈钧山躺在牢房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翘着脚,那真不像是来坐牢的,还有狱卒恭敬态度,更像是来做客的。
想到沈钧山为人纨绔,横行霸道,三天两头打架惹事,想来进大理寺也是家常便饭。
他是冀北侯府二少爷,狱卒可不得对他毕恭毕敬么。
狱卒拎着木桶挨间牢房盛水,只是路过云初牢房的时候,直接略过去了。
云初心沉了沉,从昨儿傍晚起,就没给过她水喝了,这是想活活渴死她吗?
云初走过去,道,“我也要喝水。”
许久没喝水了,声音干涉的都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了。
沈钧山躺在隔壁也没能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就是他咬牙切齿掘地三尺也要找的人。
一狱卒见云初唇瓣都干裂了,心有不忍,盛了一瓢水要给云初,被另外一狱卒拦下,“头儿吩咐,不给她喝水,你忘了吗?”
“就让她这么渴着吗,会渴死的,”狱卒道。
另外狱卒笑道,“放心吧,头儿不会让她渴死的。”
“想在这里干下去,就好好听话,不该有的同情心不要有。”
说着,拎着水桶去给其他犯人放水,至于隔壁牢房的沈钧山,足足一桶水,不愁没得喝。
云初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大理寺衙差是故意磨难她的。
只是她现在无依无靠,就是被整死在大理寺大牢也没人知道。
想镇国公声名远播,是父亲敬重之人,没想到他的女儿竟这么心肠狠毒,只是不小心踩了一下她的脚,也赔礼道歉了,竟然这般待她。
云初坐回木板床,抱着膝盖,想办法自救。
只是嘴里都快渴炸开了,她现在只想喝水,哪还想到什么办法?
她望向沈钧山。
不知道能不能问他要些水喝?
毕竟还欠着他一万两银子没还呢,她要是渴死在大理寺大牢里了,也没法还他钱不是?
云初觉得希望不小,甚至可能被救出去。
毕竟她被抓罪名不大,大理寺是看在镇国公府的面子上抓她的,证据不足。
只要冀北侯府二少爷一句话,大理寺不敢不放人。
可……
冀北侯府二少爷不是个好说话的啊。
偷人锦袍在前,还指着人家救她,可能吗?
云初刚腾起来的希望就被自己给摁死了。
不过很快,她又心动了,她实在是渴的受不住了。
她刚从木板上床下来,牢头走过来,狱卒赶紧把牢房打开。
牢头一脚踏进去,看到沈钧山在打哈欠,牢头赶紧退出来,道,“把她给我带出来。”
狱卒用手里的鞭子敲牢门,“叫你呢,快点出来。”
云初眉头皱紧。
她站着没动,狱卒嫌弃她动作慢,直接把她拉出去了。
沈钧山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大理寺大牢里犯人多着呢,虽然男的居多,但女的也不少,他没在意。
云初心慌不安,自打她被关进这里,不论白天晚上都能听到惨叫声,那是犯人在受刑。
把她抓出来,只怕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