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完所剩不多的五十人,指挥者忍痛告别一棵棵财神爷,挥手回程。
运输对沉默的快速支起一辆辆独臂车,已经没了刚发现宝藏的欢喜,这六天他们一共损失了二十多人,这是多大的伤亡。
老油条们神情要淡然的多,进入大山哪次不是九死一生,但东家给的报酬丰厚,怎么会没人心动!这次老手比较多,死的已经算少的了。
分散在各地的众多小队回归,大量紫檀木瞬间充斥了招远木材库,等着大师父再次进行挑选。
上百颗紫檀被一一检测,次品的用作富贵之家的木材选择,中品的进入官家大户,上品的进入达官贵胄府邸,最优质的被挑选出来优先挪作皇后大殿的贡品。
众多木材商在皇后娘娘登位前半个月,运达到京的材料高达上千种,经过内务府一道道手续,有的在工匠的巧手下有幸成为凤梧宫的一道屏风,有的被做成桌椅,有的做了脚蹬,有的做成风屏悬挂在窗脚,有的干脆没有机会露面被处理殆尽。
这也紧紧是木材一种,皇后登基大典前,举国涌入雁京城供凤梧宫挑选的好东西,只比皇上勤俭登基时多,不比当时少。
一大早,厚重的床幔掀起,宽大的紫檀木床上锦被未掀。
品易捧着盆里清澈的泉水,紫檀盆底按照木纹的纹路刻画出山峦起伏的奇景,质朴的景色旁边,有一个小小的云纹标记,标记底层托起更不起眼的招远商行两字。
戏珠蹲在床边湿了薄薄的毛巾,盖在娘娘假寐的眼上,挽起袖子,拿起一旁的玉珠,绕着眼部的轮廓,为娘娘走珠,助娘娘醒目。
品易脑海中闪过师父说过的这家商行的所有信息,这是皇家经常合作的一家木材行,匠师、做工、选材都被业界称道是师父财产‘贡单’中,为师父输送大半财力的一家,现在想必在赞清手里了。
珠面滚过眼帘,配以柱面的熏香,可让眼睛保持不糊,年过六十依旧光明如初。
品易盯着那小小的两行字,想到前两日赞清送来的三位太监,此刻就候在外间打扫大殿,心境更加平顺。
哪一条路都不是顺达的,更何况三四品太监的职务,学子十年寒窗,他们依旧是十年苦学。
不出意外赞清是指望三个人中有一人能留下分薄了他在凤梧殿的立足根基。
而这次赞清也的确会选人,送来都不是他自己的人,这三个人在宫中没有投靠任何权势,为人均比较低调,能力更是不错,人脉一样广,甚至并不比自己差多少,都是宫中最优秀的一辈内务府之才。
品易稳稳的端着木盆,戏珠为娘娘做了多长时间的滚珠,他就端了多久,手臂都没有颤一下。
戏珠放下玉珠,取了纱丝,扶娘娘起身。
端木徳淑的长发垂落在床幔上,紫色的里衣穿在身上,仅在肩线的位置绣了一串淡紫色的葡萄,晨光穿过纱幔照亮暗红的床间,朦胧了室内的晨香。
端木徳淑睁开眼,清如月辉的眼眸带着丝丝晨起慵懒,看人也软绵绵的不愿意花费力气,像挠在心尖上的羽毛,流水无意。
品易更低垂了几分视线,态度更谦三分。
端木徳淑懒洋洋的坐在梳妆镜前,随手旋转着挂满层层饰品的玉树,从上百套眼花缭乱的耳饰中挑了一件。
戏珠为娘娘戴上,长发盘起,梳妆整齐,换了纱衣,看着自己手中装扮出的娘娘满脸骄傲,这才叫日子。
一道修长的身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