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她破釜沉舟,不顾一切来到季家找季泰松的原因,楚醉谣的后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拖了这么久,明天是她的出殡日,但是所有人都打算瞒着季泰松,不让他知道。
这怎么能行呢?她宝贝女儿的葬礼,一向疼爱她的季泰松怎么能缺席?何况谣谣本来就死的不明不白,怎么还能让她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
所以她豁出了一切……
季绍楠望着姑姑狼狈又疯狂的身影,心力交瘁的按了按额头,姑姑这是疯了吧!最近一系列的事情把她打击的头脑都不清醒了——爷爷出了事,对她有什么好处?
……
趁着随季泰松一起回季家的专业医护人员在稳定季泰松的情况时,季绍楠把黎忘忧拉到楼上的玻璃花房里去教育批评。
“黎忘忧,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黎忘忧微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欣赏着花房里开得姹紫嫣红、摇曳生姿的鲜花:“我怎么故意了?你别胡说八道,我可没有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季绍楠气的想摘朵花抽打她:“凭你的身手,你难道还拦不住我姑姑吗?”
黎忘忧黛眉倒竖,猛地掐了一朵天竺牡丹砸到他脸上:“你d说话还有没有点分寸?你家里的保镖和门卫不给力,让余姿琪买通了,你是要把这个责任推给我吗?你有那个米国时间在这里跟我蘑菇,你何不去问问那些人为什么要放余姿琪进来?”
“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把什么事都推到别人身上!”她忽然变成了辣手摧花人,摘了两朵娇艳艳的芍药直接扔到他俊脸上:“你自己管理不当,连手下的人都约束不住,出了漏洞还想让我给你擦屁股,你有病啊?”
季绍楠气的……他还未动手,她倒是先开炮了!
“但是你不是有寒照吗?寒照呢?”他贵公子气十足,单手叉腰,从玻璃花房张望,气势逼人的想找出寒照的人影:“他不是封雍派来照顾你的吗?难道帮你堵个门都不会?”
依寒照的身手,把他姑姑拦在门外轻而易举,那样就不会让他爷爷和姑姑碰上,也不会发生这种让人头疼的事了。
寒照不紧不慢的从充满欧式风情的华美走廊里晃了出来,先与黎忘忧对照了一个眼神,两人移开,他再面无表情地看着季绍楠:“我又不是来帮你们家里守门的?只要她不威胁到少奶奶的生命安全,我没有必要管你们季家的这些破事吧。”
尼妈,真屌!但好像说的……也在理。季绍楠越发生气了。
正在这时,雷骏匆匆上楼,走进花房,扫了酷酷的寒照一眼,尔后看着季绍楠:“少爷,老爷子让忧忧姐快点过去。”
……
半个时之后,季泰松的卧房里。
他神色萎靡的卧倒在床上,脑后垫着一颗松软的枕头,嗓音低低地问坐在床边的黎忘忧:“你告诉我一个实话,鬼洞那里是否真有一块留音留影石,并且记录了我欺辱鱼的……过程……咳咳……”
他说几句话,又是喘又是咳,吸气声像在拉风箱,旁观的人都替他痛苦。
黎忘忧神色麻木:“是。”
“……真的?”
黎忘忧不接这锅,微笑了一下:“您可以去问余姿琪真不真。”
季泰松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喃喃地说:“这大概就是叫报应吧,我从来也没有想到,当初我做的事竟然会被一款冷冰冰的石头记录下来,这是否就叫做天理昭昭,天道轮回……”
黎忘忧垂着眼眸,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