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弹劾,他不发一言,也没下旨彻查。
然而……
“萧瑾言。”
声音沉沉,楚凛的手紧握而起,啪——,重重打在龙案上,茶盏跟着上下一跳,茶水晃出杯沿。
“山河志,你早已发现。”
萧瑾言笔挺而立,神情丝毫不变,“确实。”
两字,铿锵有力,供认不讳。
谢运之看了他一眼,眉头几不可见轻皱,所有君王都在乎山河志。
在齐国发现,不上禀君王,任凭哪个皇帝,都会发怒。
一旦承认,只怕……
啪——,又是重重一声,楚凛的手握的很紧,眸光尽是厉色。
“皇上。”
萧瑾言声音平静,他入宫前,就已做好准备。
这一切,该结束了。
“死士,自大齐开国以来就被命令禁止,您一意孤行,执意培养。”
山河志在他手里,就是经由死士营上禀皇上。
经他探查,规模很大。曾经,他阻止过一次,没想到皇上一直暗中培养。
更在彪骑营中选人,一队头领是华容。
“兵士,为家国出生入死,他们有血有肉,不是冷血,只会杀人的工具!”
萧瑾言字字用力,平静的眸底已现波澜。
“很久以前,您还是皇子时,和我说过。将来有一天,没有战役,将士每年都能回家,探望妻儿父母。”
现在呢?
没有任何感情,完全听命于人,培养手段极其残酷,眼里只有杀杀杀。
谢运之听的出来,话语之中已有责备和浓浓的失望。
“萧瑾言!”
楚凛声音一大,满目骇色,“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臣知道,每个字都忤逆君王,足以治罪杀了臣。可在臣眼里,每一个兵士,哪怕后勤兵,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教导的兵士,先有情,对国忠臣,对家牵盼,对兄弟仁义,不是一味杀人。
“皇上,你我之道,已背道而驰。”
说罢,萧瑾言躬身行礼,与此同时解下腰间兵印。
谢运之一直静静以对,看到兵印,眸神一变,“你这是……”
“愿皇上能找到比臣更适合做大将军之人。”
一语既出,便是辞官。
谢运之满目惊色,久久望着兵印,萧瑾言的离去,整个兵营都会乱。
一心培养的兵士,真舍得?
楚凛万万没想到,他竟卸去兵印。
“萧瑾言,你在做什么,清楚?一旦放下,日后要拿回来,不可能!”
楚凛手上青筋已经暴起,过于生气,气血上涌,身子一下下抖着。
“臣意下已决。”
萧瑾言字字坚决,已经背道而驰,皇上对死士营的执念又深。
若不如此,无法收手,他不想看到杀人杀到红眼的兵士,也不想要这样的兄弟。
战役的目的,保家卫国,而不是拓展领土好战。
“皇上,山河志已被臣毁去,您想要,不可能了。”
说罢,萧瑾言不等楚凛回话,径自转身离开。
看着地上的折射光芒的兵印,楚凛的头一阵阵发晕。
殿门外,楚连城一直等候,太和殿的门关闭很久,越久他越不放心。
最终,他看到萧瑾言走出,就要上前,却被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