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兮眨了眨眼,谄媚道,“你得多泡泡,平时无事干脆就泡在里面。”说着屁颠颠上前,伸出贼手攀上他的腰带,“请移驾沐浴,这样才能好得快。”
赋凉一把攉住她的手腕,冷声道,“我让你出去!”
子兮咬了咬唇,心里忍不住暗骂,脸上却笑开了花,“凉王有伤在身,身边得有个伺候的人,我今日正好得空。”
赋凉蹙眉不语,子兮看出来了,他的眉眼间尽是嫌弃。
可能是做得太过了吧,她想。
趁赋凉走神,她悄摸摸的帮他解开了衣绳,微凉的指尖顺着领口而下,刚触上赋凉的肌肤便被他反手拍开,一个转身,他再次拢好了衣襟。
子兮眼睁睁看着领口紧闭,颓然的跺了跺脚。
赋凉侧身而立,皱眉冷呵,“出去!”
虽然满是不甘,但见赋凉当真动了怒,她只好一步三回头,讪讪的退出了卿息宫。
日落无声,子兮特意等宫灯亮起,四下无人时才偷摸潜入卿息宫,轻手轻脚的进入内堂,像做贼一样四处张望,等确定赋凉躺在床榻上入了眠才大着胆子上前,无声挪到床榻前,刚想动手,下一秒又立马缩回。
使劲搓了搓手,顺便哈气让它暖和,这样一来,她便可大着胆子替他宽衣解带了。
掀开薄被,很顺利。
拉开系带,很顺利。
现在就差掀开领口便能查看伤口,她紧张得咽了口唾沫,再次搓了搓手,摈气凝神,慢慢的向领口挪去。
带着希翼,她慢慢拉起领口,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赋凉翻身将她的脖子攉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吃错什么药了!”
子兮吃瘪,眨了眨眼睛,尴尬回道,“我怕你着凉,替你盖被子呢。”
赋凉低头看了眼身上松散的衣服,“怕我着凉?”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想做什么。”说着挣扎起身,退后了两步才道,“夜深了,你好好休息,记得盖被子。”说完,一溜烟的没影了。
翌日。
清晨,赋凉缓步出门,习惯性的去了后院,想要用温泉水缓解疲劳,刚解开衣绳,顿觉不妥,眼眸一暗,反手就拿起石块朝池中砸去。
“啊!”
子兮摸着起了大包的后脑勺,嘶牙咧嘴的从泉水中起身,对着赋凉就骂道,“你什么意思,下这么重的手,是想谋杀吗!”
赋凉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嗤道,“我还没问你此举何意?”
子兮看了眼湿漉漉的衣裙,突然发觉理亏的是自己。
“我当然是来泡温泉的呀,最近身子乏累,眼馋凉王的温泉水,所以今日一早便来了,现在泡了一会儿,当真是浑身舒爽!”说着还做了几个伸展运动,一边假笑一边挪到池边,“既然凉王也要泡,那我就不打扰了,这就走。”
“站住!”
子兮倏地站住,懊恼的翻了个白眼,回身时又谄媚笑道,“凉王还有何吩咐?”
赋凉轻哼出声,看着她嗤道,“打从昨日起你便古古怪怪,说,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子兮瞥了眼他的胸口,那里有衣服作挡,至于伤势,她根本无从知晓。
垂下眼眸,她干脆将一切如实交代,“夫人担心你,她说,天兵利器不同凡物,若是被它所伤,不死也丢半条命,虽然你表面无事,可你却从不肯让旁人检查伤口,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瞒着我们,其实你的伤口根本不见好,甚至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