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大空,你话太多了。”
“不是我话太多,是你想不明白,自相矛盾。”说完这最后一句,大空不等回应便扬长而去。
入夜。
赋凉细想难眠,躺在榻上翻来覆去,脑里想的都是大空临走时说的那些话。
自相矛盾?他所做的和所想的往往背道而驰,这点,他也意识到了。
床头的夜明珠混合了夜色,微光照亮了整个卿息宫,床上的人一改往日凉薄,竟觉得烦躁无比。
辗转难眠,翻身下榻,撇下一室微光。
子兮苑。
赋凉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竟到了子兮苑,要知道,子兮苑距离卿息宫可有着不短的距离。
一触上院门口的三个大字,赋凉便转身想走,可转念又想,这天下都是他的,又有何好忌讳的。
因为鬼月的事,大空和栀妸被骁羽耍得团团转,注定一无所获,好在大空机警,安插的眼线带回了些许有用的消息,这几日三人常为此事忙得不可开交,自然就忽略了子兮的状况。
踏入门口,一室静谧。
连赋凉都没发现,他刻意放轻的脚步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绕过外堂的摆设,一入内堂便是子兮安然的睡颜,床榻旁连个守夜的人都没有,花翎不知又跑去哪儿偷懒了,让她照看子兮,真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花翎在窗外的洞内打了个喷嚏,辗转几下,骂骂咧咧几声,又睡熟了。
赋凉站在内堂,过了片刻才坐到床侧,下意识为他掖床被,下一秒又觉得举止荒谬,直接收了手。
几天几夜的昏迷,导致子兮睡眠很浅,这会儿稍有动静,她便眯着眼睛转醒,一看到床侧的人,直接吓得坐起。
“赋凉!”
赋凉不语,就这么看着她。
子兮有些慌神,眼睛不敢看他,扯着被子结巴道,“半夜三更的,你到这里做什么?”
赋凉见她中气十足,说出的话也不再软绵绵的,心下自然是放心了不少,“既然你已无碍,本王还有要事要办。”
子兮见他起身要走,下意识道,“既然那么忙,你还抽空来这里干嘛!”
本来要走的赋凉一听这话立马收住了脚步,回身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子兮一下子就焉了,干干笑了几声,转而讨好道,“多谢凉王百忙之中抽空视察病患,您真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君王啊。”
赋凉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刚想离去,突地玩兴大起,睨着她道,“你那夜说的话,本王可还记得。”
子兮眨了眨眼,一时琢磨不明,但也只是一瞬,她脸颊顿时染红,思绪也飞回到神志不清迷糊告白的那刻,“我那是受了蛊惑,换做任何人出现,我都会那么说。”
“当真?”赋凉嗤道。
子兮不受控制的眨眼,那是心虚的表现。
“对!花翎说了,我被鬼魅所惑,连病秧子都肯嫁,那时说了一句胡话,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赋凉挑眉,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你都记得。”
子兮一时语塞,好似吞了口滚烫的糯米圆子,卡在喉间,不上不下。
“鬼魅所惑?尽说胡话?”
赋凉一口一个问句,子兮没话说,只能尴尬的吞口水。
“可你当时是清醒的。”
这句话无疑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