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数三个数,想不出来就算了。”
子兮急了,“怎么能这样!”
“一、二……”
“那就让你给我笑一个。”
安静、无比的安静。
子兮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一个脱口而出就这样了。眨了眨眼睛,她硬是连眼珠都不敢动,如果重回昨夜的情景,之后赋凉就会破门而出、扬长而去了。
时间分秒流逝,子兮一直咬着舌尖反省,这气氛刚好转就被自己给弄僵了,什么笑一个,他又不是卖笑的舞姬,笑什么笑!
赋凉一直看着她,看遍了她的表情却不知道她内心的小九九,眼下刚起身,还未说话就被子兮拦腰给抱紧了。
“你不想笑就别笑了,我答应你一定把乐舞坊的风气忘得一干二净,那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要唾弃!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甩脸色给我看,在这里,我凡事小心翼翼,生怕惹出麻烦害你们为难,每次说话做事我都很谨慎,我也怕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被魔君识破,但更怕你后悔带了我来而不是淳于妤攸。我没她懂事也没她聪明,很多时候用的都是死脑筋,就像刚才面见魔君,我整个人都是紧绷的,那些看似轻松的言语,都是我故意装出来的。”子兮把头埋得很低,连声音都闷闷的,“你和大空、栀妸聊正事的时候都会避开我,这我理解,所以每次你们密谈,我都会躲得远远的,无须你们开口,我识相得很。可我每每见你板着个脸又不能多问,着实憋得慌。现在好不容易单独相处,我不愿再看你古板的脸色,随口说一句玩笑话,不过是想逗你开心罢了,可你还是生气了。”
赋凉不明白子兮怎会生出如此多的控诉,他何时气恼了?
“这两天我没少挨你的训,无论我做什么好像都是错的,自信心都被磨耗得差不多了,现在想来,还不如让淳于妤攸来呢。”
赋凉有些手足无措,方才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怎一瞬就变成了怨声哀哉的模样,他可记得他未曾得罪过她啊。
女人心海底针,子兮如此反常,怕不是一招先发制人,赢在了起点。
缩在赋凉怀里,感受着对方的无措,子兮的嘴角得逞勾起,她算是摸清了赋凉的脾性,此人吃软不吃硬,跟他对着来没好处,只有用这种阴损的法子,才能在他身上捞得一点好处。
果然,赋凉轻拍着她的背,用温柔又别扭的语气说道,“我从未如此想过。当大空提出假扮岩温族人出席晚宴,推荐淳于妤攸同行之时,我本是毫无私心,可你出现了,还凶神恶煞的指责我的不是,在那时我才突然意识到,扮演夫妻,不该如此草率。”
“大空和栀妸不也照样假扮夫妻。”
“岩温应罕与妻子相敬如宾,不似岩温修这般轻浮,况且岩温族人向来举止大胆,今次若是淳于妤攸跟随,日后传入淳于夫人耳里,怕是会……”
子兮倏地抬眸,愤愤道,“扒着你、粘着你,让你负责任对不对!”
赋凉失笑,点头肯定。
“那关于这一点,到我这儿你就大可放心了,我的思想没那么封建。”
赋凉盯着她,莫名道,“此话何意?”
“等魔界的事情告一段落,回到妖界之后,我绝对会守口如瓶,更不会扒着你、粘着你,让你负责任!”子兮说得无比真诚。
她扑扇着双眸求表扬,殊不知对方的脸色越来越黑,之后直接将她的双手甩下,威胁道,“好,很好。”
子兮凑上前,歪头不解,“既然好,你脸色为什么这么臭?”
赋凉语塞,一甩衣袖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