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灯,自己的状态如同躺尸,直挺挺僵硬地睡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凭决堤的眼泪淹没自己。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拉着的深色窗帘让人分不清黑夜和白天,整个身体更是感觉不到一点饥渴或者寒冷,我就那样毫无知觉般的躺着。哭完睡、睡完哭、哭完再睡,心里没有一点对人世的留恋。
突然,一个极端地想法出现在脑海里,身边就像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劝说自己:快去死吧,快点去死吧,死了就解脱了,死了就能看到亲人了。鬼使神差下,我慢慢站起身,朝着客厅的药柜走去。拿出那个大大的药盒,将里面无数的白色、黄色药片倒进了一个大空盒里,任凭耳边那个声音催促自己:吃下去,快点吃下去,吃吧,吃下去就解脱了!
手伸向那些药片,慢慢拿起一把,就要往嘴里塞进去。突然“砰”一声响,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冲了进来。
“小姨,你怎么这么狠心要丢下我?”冲进房里的居然是在德国留学的侄子,这些日子的伤痛已经让自己忘了侄子的存在。
“小楼,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还有我们!”林所带着十三所的其他几个人站在侄子身后,他们也都是满脸焦急的看着自己,包括向来对我很不待见的铁塔。
“楼楼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别吓我呀!”最后进门的是穆若烟,她一见我就沉不住气的大喊起来。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她身体上的温暖让我渐渐回过神来,我做了什么?眼前的侄子更是哭成了泪人。
听他们说,大家在门口敲了好半天门,我都没有反应,正打算砸门的时候,侄子刚好赶了回来。也是种幸运吧,就在自己最想被这个世界遗忘的时候,十三所的同事和侄子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是他们照顾我告诉我,这个世界仍然有人爱着自己,仍然有人需要自己。
很久未见的侄子皮肤晒黑了一些,身体也比以前壮实了不少,特别是在为人处世上,明显沉稳了许多,他的性情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偏激和狂躁,这些变化让人欣慰不少。看着每天在屋里忙来忙去的侄子,我不禁暗暗感叹,那个曾经的小朋友终于长大了,此刻竟然需要他来细心照顾自己。
痛失三位家人的苦,让我们俩之间更加相依为命,侄子闹着要回国陪我,而我希望他能继续完成德国的学业。于是,我俩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彼此都要好好的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继续了下去,在侄子和十三所的陪伴下,我慢慢接受了失去文辉的事实,在侄子回德国之前,他陪同我卖掉了那套和萧文辉的旧居,重新买了一套单位附近的小房子。因为大家都劝自己说,继续住在那套旧房子里不太好,那房子很不适合继续独自居住。
新买的小房子不大,只有五十多平米,但是户型、采光、楼层都很好,足够我一个人居住。更重要的是,这套房子跟穆若烟、石凡、齐叔都在一个小区,彼此都是邻居,更方便互相照顾。侄子帮我收拾好一切,才很不情愿地回到了德国,他说会努力学习,争取提前完成学业回国,听他说出这些话,我的内心觉得很是欣慰,姐姐姐夫的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息。
回到办公室人又继续忙碌起来,顿觉生命又活了过来,每天有干不完的工作,便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悲伤难过。这时,十三所接到了一个要案,上级部门指示十三所全体人员,放下手头一切工作,限期一个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