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艳姬尽力克服了心里下意识的畏惧,挪了挪身体,试图眨巴眨巴眼用可怜巴巴的模样引起汤姆的怜惜心,怯生生开口,“我、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是,可是你把人家真的弄得好痛嘛,你瞧,我的尾巴现在还麻着呢……”
她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拖出平时的撒娇口吻,想要勾起对方心里些微的愧疚。果然,汤姆眼神微微一动,看向自己微微抖动的尾巴尖,似乎是在打量。艳姬忍不住得意地吐了吐蛇信子:瞧,她就说嘛,没有男人会不吃这一套,就算是在异域也没人能拒绝得了她——
艳姬小摆着蛇身蹭了过来,一边偷偷观察着汤姆的神色,一边委委屈屈地说道,“那时候我哪晓得会有人突然闯进来,人家可正心无二意地服侍着你呢,明明如此美事遭人打断,我心里也多有不悦,你却还责怪于我,对我下了狠手,将我掷向墙上差点生生摔成两半——”
说着艳姬嗔怪地瞪了汤姆一眼,不是真的责备他,更像是眼睛里带着小勾子,若有若无,时隐时现,令人心里不自觉痒痒。
汤姆眉梢一动。他像是想起了刚才浴室里的旖旎愉悦,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虽然立刻清醒过来,但足够令艳姬得意,她嘻嘻轻笑两声,尾巴尖不经意似的扫过汤姆指腹,语气俏皮又温柔,“好啦,人家原谅你啦,只要你答应以后再不会在外人面前如此凶我,人家就不记恨你啦~”
她表现得大度得体,认为那就是男人们都会欣赏的端庄女子会拥有的品质——她瞧那些老爷大官儿们的正妻不都是这个模样么?她有一学一地拿去对付那些男子,在发现他们在为自己着迷之余眼神里愈发多了些敬意后,以为全世界所有男人都会吃这一套:毕竟,外人前大气稳重,私下里温柔小意的女人谁会不爱?
艳姬娇怯怯地缠上汤姆的手腕,用温凉的蛇信子一遍又一遍轻柔暧昧地舔舐他的手指缝,还时不时抬起眼皮眼神娇媚地勾-引这个精力旺盛忍耐力强悍的未成年男巫——如果她真是丰满美艳的漂亮女人说不定他在此刻会有那么一分一秒的动心,然而很遗憾的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被一条通体青色,鳞片覆满,三角头绿豆眼舌头还会流下粘液的冷血动物所引-诱。他能够面色不动地站在原地而没有马上吐出来,已经能够称得上是极其克制了。
总会有觉得自己的美貌能够征服世界,魅力天下第一,然而她们往往忘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即便是美,也分时代和国度——更何况,如今还隔着一整个种族。
汤姆·里德尔强迫自己忍住心里不断涌出的恶心和杀意,嘴角上扬,反手轻轻握住青蛇的尾巴尖儿,细细看了看,目光低垂,语气和缓而温柔,摩挲着冰凉细滑的鳞片,一直从尾部摸到了七寸,在那里格外暧昧地揉了揉,忽然低下头来,伏在艳姬头边,睫毛微微颤抖,轻声开口,“我知道你不会记恨我,毕竟,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在你出生的那个地方,这救命之恩是足以胜过一切的,对吗,艳姬?”
青蛇以为这是少年和她调-情的手段,不由得娇柔地嘻嘻轻笑,俏皮地轻暼他一眼,哼了一声,“那是,你就仗着这个欺负我,坏人,大坏蛋,坏死了你~”
汤姆眼皮一抽,手指忍不住瞬间收紧,又瞬间松懈,垂下眼风度翩翩地微笑,“坏?……噢当然了,以后,我还会对你更‘坏’,更用力地‘欺负你’……你喜欢吗,艳姬?”
青蛇害羞地红了脸,钻进他的衣袖里报复性地缠紧手腕,娇蛮任性地轻咬他一口,然后乖乖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