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儿领命,却并未离开。
余小晚走了两步,回头看向她,“怎的还不去?”
喜儿看了看不远处的娆夏阁,又看了看余小晚,“夫人不是要去寻那贱蹄子吗?”
“我一人去无妨,不用你跟着。”
“可是……”
喜儿一脸担忧。
上次两人去找茯苓麻烦,踢翻了她的粥碗,茯苓当时那一脸怨毒恨不得扑上来咬死她们的神情,至今想起都让喜儿一阵心悸。
余小晚见她还不走,便摆了摆手,自顾先转身离开。
“好了,不必多言,先送了信儿再说。”
喜儿无奈,只得应下。
余小晚一路进了娆夏阁,途遇的丫鬟婆子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赶紧回了各自厢房,给自家主子报信。
不等余小晚进柴房,一个个千娇百媚的姨娘已经探首探脑,就等着看热闹。
余小晚特意回头望了一眼。
薛姨娘、周姨娘、王姨娘,还有苍帝送来的另外三个姨娘都在,却独独少了-->>
那兵部侍郎的庶妹张姨娘。
之前那次也是,这张姨娘从来不凑热闹,该说是太蠢,还是太聪明?
柴房偏隅一角,紧挨着花丛树荫,常年不见阳光,终年阴暗潮湿,一进门扑鼻的便是一股子霉味。
它虽名为柴房,却并没有柴,堆着的不过是些丢弃的杂物,破旧的桌椅、过时的裙袄、损坏的物什,还有一些花铲小锄乱七八糟的器具玩意儿。
茯苓躺在这一堆杂物中间,身下是一张破旧的草席,身上堪堪掩着一条薄被。
余小晚看了一眼那薄被,绸缎的面料,纯棉的里子,明显不是下人用的。
她信步过去,拎起那薄被看了看。
“呦!这么好的绸被,谁给你的?上次明明还盖着一件破旧的外氅,几日不见,你倒更滋润了。”
茯苓自打她进门,就一直警惕的盯着她,见她拽起了绸被,眼神游移了一下,明显有些慌乱。
“这,这是我从这杂物中翻出来的,不是旁人给的。”
余小晚斜眸扫了她一眼,红唇斜勾,咋了咋舌,标准的恶毒女配脸。
“啧啧啧,中气挺足的嘛,看来这几日我没来,你倒是吃好喝好睡的也好,只怕要不了几日就能起身出去遛弯了,说不定,遛着遛着就遛进了将军的被窝!”
伴随着这最后的“被窝”二字,余小晚突然抬手,扯着那绸被猛地丢了出去!
绸被沾了潮气,有些分量,这一下倒是扔得挺远,大半截都出了房门,余小晚望着那被子哼笑一声,回头看向茯苓。
“既然你说这绸被是你自己翻出来的,那便把它捡回来吧,捡被子,总比翻被子容易吧?”
茯苓当日可是被打得只剩下半口气,这才养了没几日,又缺药少食的,自然身子虚弱的紧,莫说翻被子,就是爬到门口把那绸被拖回来都很困难。
余小晚气定神闲地走至门口,拿脚尖挑了挑那绸被,冲她冷冷一笑。
“来呀!来把这绸被捡回来,若你能捡回来,我便相信它确实是你自个儿翻出来的,如若不然,本夫人定要好好查一查,到底是哪个狗奴才这么大胆!居然敢吃里扒外!”
茯苓咬了咬干裂的唇,愤恨地瞪着余小晚,如果视线能杀死人的话,只怕余小晚早被她扎出了满身的血窟窿。
她忍了又忍,咬得嘴唇都沁出了血,最终还是痛苦地翻过身来,趴在地上,艰难地向门口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