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唔!”
余小晚有苦说不出,只能低头嘶嘶地抽气,他动作再快也掩盖不了猛地安回的酸麻胀痛。
这毕竟是肉长的胳膊,不是烤好的猪蹄!
余小晚一动不敢动地蹲在地上,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总算站了起来。
动了动肩膀,感觉清爽了许多,这才转身离开。
回到厢房,重新掌上灯,看着卧房一片狼藉,余小晚微微叹了口气。
旁的都好说,独独这地上的血迹实在是不好办。
幸而血迹算不上多,星星点点的,夜里倒也不甚明显。
她搜集了一圈,将那花瓶茶壶里的水全倒进红铜小盆,那是专门备着净手的小盆,里面本也有些水。
她先洗掉手上的血迹,又寻了件暗红的襦衣,蘸湿了,将那地上折屏上的血迹一一擦过,血是才滴上的,倒也不难擦,堪堪来回个三五次也就掉了。
她这厢正着急麻慌地擦拭着,那厢喜儿的声音已传了过来。
“夫人,开门,是我,喜儿!”
余小晚赶紧又蹭了两下,把那沾满血污的襦裙和铜盆塞到床下,又匆匆扶起折屏,这才起身过去开门,开门前还不忘推开纸窗散散血腥气,又抚了抚衣摆,抿了抿略有些凌乱的鬓发,见再没有什么不妥,才终于打开了门栓。
做奴婢的向来耐性最好,喜儿一点没觉得等久了,端着托盘进来,边走边说着。
“厨子已经睡下,奴婢本想唤他起来,可守门的火夫说,专门给夫人留的有饭菜,他给热了热,奴婢便端了过来,夫人若是觉得不可口,奴婢这就去唤那懒鬼起来给夫人重做!”
余小晚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随手关了门。
“无妨的,夜已深了,随便吃些也就是了。”
喜儿回头嗔道:“夫人惯是心善,这下人们一个个都快骑到夫人头上了,竟拿这剩饭打发夫人。”
喜儿素来刀子嘴豆腐心,明明自个儿都端过来了,还在这儿唠叨。
余小晚看着好笑,故作生气道:“说得也是,我堂堂将军夫人,如何能吃这残羹剩饭!去,端回去,让那厨子起来给本夫人重做!要有鱼有肉,还得有虾!”
“欸?”喜儿哪里想到她会这般说,怔了一下,“呃……那个,夫人,其实……”
她支支吾吾,终归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将那刚放下的托盘又端了起来,低着头就往外走。
“是,奴婢这就去。”
余小晚忍俊不禁,返身坐在桌旁,道:“好啦,与你说笑的,你也当真。”
“欸?”喜儿又是一怔,转回头愣愣地看着余小晚。
余小晚拎起茶壶想先倒杯水润润喉,拎了拎才发觉壶是空的,这才想起水都贡献给那石板地了。
“愣着作甚?过来摆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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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这才反应过来,紧走两步上前,将几碟小菜摆好,又端了碗莲子粥给她。
“夫人与往日确实有些不同。”
此言一出,余小晚刚拿起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哦?此话怎讲?”
喜儿抱着空托盘笑道:“这话说来可就长了。以往夫人虽说心善,可从不与人玩笑,且一门心思都在将军身上,几次三番都想住进将军的院子,这桩桩件件的,旁人不晓得,奴婢还能不晓得吗?可这次明明能搬到将军身侧,夫人不仅白白错失良机,今日还说了这玩笑与奴婢听,这不是不同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