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昌平见状,弯腰捡起一根枯枝,一块略长的石块,给她比划了一下。
“还真是我的傻姐姐,抄起书来,自然是越快越好,这就好比文人墨客来了文思,总怕稍纵即逝,自然磨墨飞快,笔是不丢的,随意夹在两指之间,赶紧地磨出一点,赶紧写,明白了吧?”
余小晚跟着比划了一下,确实如此,这还真是不常习字的人,寻思不来的。
“可……写字惯是右手,如何左手也会有?”
上官昌平蹲在地上,忽闪着襟口,笑道:“真正书法大家,哪个不是左右手兼顾,像大哥那般,两手同时习字,同时磨墨,写出的字比我单手还好,父亲都夸赞了多少次了,你还不晓得?”
一席话,余小晚心中已然有数。
“那三弟以后可要更努力练字才是,省的父亲总追在你身后责骂你。”
“哎呀姐姐,莫再提那些字了好吗?好不容易今日得了空闲。”
两人又说笑了些旁的,待姚氏出来,这才相携离开。
耶律蛟并没有待得很晚,用了晚膳便起身告辞,余小晚自然也得随他一同回转。
迎着朝阳而出,披星戴月而归-->>
,待回到将军府,已是月上柳梢。
余小晚谨记时晟临行叮嘱,自然不敢怠慢,匆匆先去了时晟住的望归院。
却不曾想,时晟并不在,先些时候被苍帝临时诏去了。
余小晚反倒松了口气。
形色匆忙最易出差错,时晟不在,她才好养精蓄锐。
摸了摸还塞在水袖的药丸,她转身向寿秋堂走去。
夜风拂面,枝叶沙沙,和着虫吟翅鸣,月色水光,倒有点岁月静好的味道。
任务有了着落,余小晚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几分,若不是想到祠堂还关着个烫手山芋,只怕她步履轻盈地都能哼出小曲儿来。
喜儿比她还乐呵,“还是咱们上官府好,熟门熟路熟人,也没那么多糟心事儿,要是能常回去该有多好。”
余小晚心情好,也没叮嘱她谨言慎行,还随着她道:“婆家和娘家能一样?自然是娘家好了。”
“夫人今日高兴吧,喜儿也高兴。”
“自然高兴,我……”
话只出口了一半,突然顿住。
之前还没想起,看到不远处灯火阑珊的安冬阁,她才忽而记起那小可怜玄睦来。
一日三餐之约。
她似乎又……爽约了。
二加三,这都五次了。
昨晚她确实把回上官府的事忘了个干净,不然提前与玄睦说下,也不至于言而无信。
这该如何是好?
看了看天色,至少九点了。
穿越前,九点确实不算什么,可在古代九点已算晚了,好多人家已经关门闭户熄灯睡觉了。
况且,玄睦毕竟是独身男子,这么晚,实在不便。
如是想着,她敛目不再看那方向,径直朝着寿秋堂而去。
还未走到院门口,便见远远的似是有烛火在摇,走近一看,竟是长生。
长生似是等了些时候了,一见她来,紧走两步上前,声音都带着惊喜。
“夫人可算回来了,可让小的好等。”
半夜三更,他一个单身男子的小厮,等在她院门前,实在不像是深谙人心叵测的太监该做出的事。
余小晚微微蹙眉,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