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永德回答,青哥就叫意哥去帮张夫人准备晚饭。意哥很不情愿地走后,青哥请永德到他房间一续。
进屋后,青哥关上门,开始弹奏他的琴。他轻声说道:“怕隔墙有耳,这样我们可以无忧的谈话。”他望着永德,深沉地说道:“杨公子没有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秀妹他们,但悄悄告诉了我。我正在想如何提醒父亲让他小心。”他不断拨动琴弦,“我前些日子就发现郭府附近有人监视。只是我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过分,所以没有行动,是我的疏忽。”
“魏州那边有夫人在,哥哥大可以放心,我相信岳父不会有事的。”永德说道。“我这次来除了跟你们道别…”
“道别?你要去哪儿?”青哥问道。
“皇上要我护送寿礼给昭义节度使常思,明日一早就走。”
“原来如此。”青哥面无表情,“我听说常恩是个见利忘义的人,还跟李业有几分交情,你要多加小心,以防冷箭。”
永德应了一声,继续道:“我还想帮你们逃离汴京。虽然皇上已经答应我不会牵连无辜的家人,可是如今他已经疯了,随时会变卦。”
琴声加速,青哥很坦然地说道:“不用为我们操心,听完杨公子的遭遇,我已经吩咐大家收拾行李,说要出城游山玩水,等明日下午或后天一早就能乔装打扮,逃离这里了。”
永德知道若青哥没有把握不会这么说,可是永德还是忧心道:“恐怕郭府已被禁军包围,到时候你们根本出不了门。”
曲子进入高潮,青哥说道:“曾经听宗先生讲过一个关于地下铁路的故事,所以我们搬来时,我就向四妹和柴表哥借了银两在郭府下挖出一条地道。”永德回想起来,莫非他夫人在凤翔时,想出用地道进城,就是受青哥的启发。
“这地道隐秘吗?”
青哥回答道:“只有四妹、柴表兄、我们三人知道地道的进口和出口在何处。就连意哥和秀妹都不知道,所以皇上的禁军和府里的眼线更不会知道了。”
听青哥这么说永德放心许多。曲子也快结束了,永德用这最后一段说道:“青哥,如果我有不测,请你告诉我夫人,能遇见并娶她,我无悔此生。”
青哥冷静地说道:“别在我这儿留遗言,我不会转告的。这些话,你必须当面跟她说。”琴弦断了,不祥之兆。青哥感叹道:“这把琴没有我送给四妹的好。”
他们没有了琴声做掩护,永德装出一副潇洒的样子,说道:“知道了,我肚子饿了,能吃饭了吗?”
青哥同样冷静地回答道:“当然。还请妹夫今晚多吃一点。”
晚宴上的气氛非常和谐。秀妹和杨公子坐在一起,窃窃私语。秀妹的笑容很灿烂,杨公子也陪着她说着话。永德见他如此强颜欢笑,知道他不想让秀妹担心受怕。一旁张夫人,意哥,青哥在给永德介绍菜和聊家常。
秀妹问道:“永德,你和安锫妹妹才新婚多久,怎么就回来了?这样她不会想你吗?”
永德微笑道:“等皇上让我办完事我就立刻回去见她。”
秀妹叹息道:“可惜,父亲他们不能在我成婚前回来。”
青哥清了清嗓子,说道:“秀妹,你也知道父亲在保家卫国,不可怠慢。”
秀妹噘嘴道:“知道了。”她朝着永德笑了笑,“永德,你和安锫妹妹都在魏州,一定要替我们几个好好孝顺我父亲。”
“放心吧,”永德微笑道:“就算我不能,夫人她也会这么做的。”
“什么意思啊?”秀妹并不知道永德现在自身难保。“永德,你是不是想偷懒把业务都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