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诚玉不待他们回答,便开始谈论起互市。迎接他国来使本就是鸿胪寺的职责,只是他想起了何继胜,这位正是鸿胪寺卿。
此人虽然人品不行,但能耐还是有的。只是顾诚玉怕他从中作梗,因此对这人选一直犹移不定。
“这都已经过了好几日了,本官打算递了牌子面圣,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可愿与本官一同?”于正今日是下定决心了,不见到皇上,他绝不出宫。
而他一人递牌子,面圣的机会不大,他自然要纠结多名官员一起。今日若皇上还是不见他们,他便长跪不起。从开朝一来,除非帝王重病,否则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见朝臣。
“正是!皇上已经多日未早朝,诸臣议论纷纷,众说纷纭。若是咱们今日再见不到皇上,便不会出宫。”刑部尚书杨士奇目光一转,立刻附和。
“附议!”
“顾大人,咱家奉皇上之命,传召顾大人!”小全子进了文华殿,突然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话。
顾诚玉有些疑惑,他昨儿才见过皇上,将最近朝中的动向禀明,为何今日皇上又要见他?
“既然皇上能见顾寺卿,那就表明皇上现在龙体无恙。全公公,还请为咱们通传一声。咱们已经好几日未曾见过皇上了,如今朝中诸事繁杂,全靠顾寺卿传达皇上旨意,咱们有时难免会不解其意。”
于正将目光转向了小全子,既然碰上了,他们自然更不可能放弃。
“皇上传顾大人是因为有要事交代,这几日皇上的病情有些反复,怕是还要修养几日。”小全子暗地里给顾诚玉使了个眼色,顾诚玉眉宇一皱,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既然是皇上传召,那便走吧!”顾诚玉转身往殿外走去,小全子立刻跟上。
“哼!诸位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吗?”于正看着顾诚玉的背影,微眯着眼问道。
“于大人此言何解?”童顺敏理了理自己的袖子,眼中闪烁这莫名的光芒。
其他人也都将目光转向了于正,神色各异。
“大家又何必装聋作哑?这才几日,朝中都快成了顾诚玉的一言堂了。就拿大兴派使臣之事来说,使臣都出发了,咱们才收到消息,而且还是他亲口告诉咱们的。另朝中买丁一事,边关都开始施行了,咱们还被蒙在鼓里。你们觉得,这朝中如今还需要咱们吗?本官倒是觉得凡事都由他做主,咱们都成了摆设了。哦!对了,说起此事,本官还有一事有些费解。这银子是户部拨的,为何户部不事先声明?就连兵部都不知,买丁可是兵部的事。”
于正冷笑一声,目光投向了邓文尚。按理来说,这样的大事,户部不应该悄无声息就拨银子,更何况还涉及到兵部。
这邓文尚比起之前的沈仕康,差得远了。不,或许对方已经投靠了顾诚玉?于正突然如是想道。
“这事儿是皇上传本官亲自下的命,本官怎敢违逆?本官只管户部之事便好,兵部之事,哪里轮得到本官来置喙?”
邓文尚见众人将苗头对向了他,他也有些不快了。这几位仗着自己的资历比他老,便有意无意地轻视和排挤他。
其实他觉得拎不清的是这几位才是,皇上摆明了要重用顾诚玉,这几位还要与顾诚玉作对,那岂不是自取灭亡吗?
他原本就不指望首辅之位,有人为国库搂银子,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反对?前段时日,他刚升官之时,见到账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