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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壹
断续呜咽道:“我给你了,你要什么都给你,求求你大慈大悲,放我一条生路!”说着竟大哭起来,又复打滚抓挠自己,血葫芦似的脸上满是涕泪,“救命,救命……”

    那貂裘少女敛了敛裙边,弯颈回首,向洞角那六个男人问道:“是他先要杀我的,我才叫虫儿轻轻咬他一下。你们说是不是?”

    那六个男人见她回首,几乎吓得亡魂皆冒,闻声极尽谄媚道:“姥姥说得再对也没有了。这种动辄动刀动枪害人的家伙,合该叫他受受苦。姥姥对他已经够慈悲啦。”

    “极是极是,姥姥大慈大悲,再宽容可亲没有了。”

    “那人!莫要再打滚哭闹了!你脏了这地,姥姥这般人物怎生落脚才好?”

    “姥姥,不如要我来结果了他,省得他聒噪恼人。”

    那少女听得绽然一笑,眉梢眼角百媚横生,这才慢慢嗔道:“你们这些披了人皮的狗畜生,真是会说话儿。”说罢,她叹了口气,道,“伯伯,你别心急。手上使劲,依次点身上曲垣、秉风、肩贞穴,瞧瞧是不是好受一些?”

    那药夫闻声,赶忙在血淋淋的皮肉上依次照做,果然脏腑中剧痛稍解,他又呜咽一声,像条癞皮狗一样瘫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少女道:“伯伯,你可莫要恨我,更莫要因此跳起来偷袭我。我教你的法子虽能解痛,但若你不听我话,恐怕要比方才还难受些。”

    药夫有出气儿没进气儿,对她已恐惧到了骨子里,极乖顺道:“是,是。”

    少女这才满意,好奇地问道:“那么伯伯,你这筐儿有甚么古怪?怎么为了个筐便要和我拼命啊?”

    那药夫只觉悲苦难言,想到在这荒山野岭里数年辛苦终究拱手让与他人,不由得肝肠寸断。但他不敢违背少女意思,生怕再受那刮骨噬肉般地苦楚,只好忍痛道:“姥姥,您打开我那筐,里头,里头有个夹层。”

    那少女便给绳索缚着的第一个男人一个眼风,那人赶忙上前,劈手将那筐撕作两半,瞧来竟仿佛练得不俗的外门指掌功夫。那筐裂开后,掉落出一个裹了鲨鱼皮子的包裹,瞧模样仿佛里头是书。

    男人将鲨鱼皮包裹拾起,在衣裳上蹭了蹭,这才两手捧给少女。

    那貂裘少女也不忙打开来瞧,而是问:“这是甚么呀?”

    药夫嘿嘿笑了两声,仰头呆呆望天片刻才道:“姥姥知不知晓,六十年前,徽宗年间,明教教主方腊起兵造反,事败被杀的缘故?”

    那少女沉思片刻,恍然点头道:“方腊呀?我知晓。梁山宋江,青溪方腊,都是北宋末年的反贼嘛。”又问,“那他为甚么失败?不就是叫朝廷给剿灭了么?”

    那药夫听她话语有些奇怪,却也不放在心上,摇摇头道:“他们本既乌合之众,理当一开始便打不过朝廷的,何以先头却势如破竹,威不可当?只是早先起事时,明教教中法王、散人往往战前刺杀对阵将领,届时朝廷军队群龙无首,自然大乱。这事传到杭州郡守耳中,城中疏无武功高手,如何能挡住贼人刺杀?他便弃城逃了。后来朝廷派军围剿,阵中多有临安皇城中的禁卫高手随扈,明教教众抵挡不住,听说还折了一个法王,末了无计可施,打仗么又打不过,这才事败。”

    这事听来与她手中的东西仿佛没甚么干系,不过少女也不心急,便点点头,笑道:“这么说来,这明教不过三鱼两虾,没甚么厉害之处。”

    药夫道:“此言差矣。”说罢脸色又是一变,偷眼瞧少女神色无差,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说,“姥姥有所不知,明教传自波斯拜火教,绵延中土已有上百年时光,教中高手如云,除教主之外,又有光明左右使、四大法王、五散人等,各个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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