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盯住锅灶,嘴巴都不由自主张开了。
曾九一眨不眨望着他,却见他竟浑然忘我,都没向她投来一个眼风,不由忍俊不禁道:“喂,你是甚么人?”
窗外那人恍惚回神,向她投来一望,不禁“噢哟”轻呼一声,喜道:“好香好香,原来不是做梦,老天有眼,不叫饿死洪七。好姑娘,能不能舍叫花子两口饭吃?”
曾九先头见他身法迅捷,神光沛然,还不觉甚么。此时他开口一说话,听起来虽仍生气勃勃,嬉笑如常,但中气不足,显然已亏损到了极处,想是饿得快不行了。想到此处,她便微笑道:“你进来罢。我请你吃饭。”
那人不待她话音落下,人已经猴急猴急地推门窜了进来。只见他不过二十出头,满头黑发扎个乱糟糟的髻子,生得长手大脚,浓眉如漆,两眼炯炯如火,身穿一件补丁摞补丁的青布短衫,负着朱红大葫芦,手里提着一截碧玉般的翠竹棒。
进了门来,他也顾不上和曾九招呼,两步蹲到灶炉前,把竹棒往腰上一塞,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大锅,鼻子一个劲嗅着锅盖外蒸出的白气儿,狂咽口水道:“这肉煮得好香,他妈的怎么这么香!”可他虽急得抓耳挠腮,却不伸手去掀锅盖。
曾九被他模样逗笑,又忍不住好奇,嫣然问道:“你从哪儿来的?怎么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