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县衙所在的城北,苗长倾走在正大街上,走走停停,好奇地东张西望,曹金亮以为苗长倾会在其中的一家铺子门口停下,但是苗长倾没有这么做,脚下一拐,就要往一个弄堂走去。
“苗、苗大师,你这是要去哪儿?”曹金亮到底年轻,看着这巷子深处看不到底,生怕苗长倾趁机打晕了他而逃走,心里已经暗自后悔,怎么当时没有想到出来的时候多带几个人呢?
老道士看着曹金亮又是皱眉又是瑟缩的表情,“这人想什么呢,脸上表情怎么能这么丰富呢?”
苗长倾低头咳嗽了一声,挪开眼,“别闹,亮亮还是一个孩子呢!”
老道士瞪眼,“苗长倾,你眼睛长在脚底心吗!这曹金亮长得虎背熊腰,不用摸骨我就知道这人铁定已经二十出头了,说不定家里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咋就叫的出来亮亮!”
苗长倾“啧”了一声,“摸骨?看不出来你竟然会摸骨?”
曹金亮听到苗长倾嘀嘀咕咕,但是仔细听,只听到隐约的亮亮,这不是在说他妈?难不成苗长倾这是要打算杀他灭口?曹金亮如此想着,浑身止不住颤抖,没过一会儿竟然只能靠着扶着墙站稳。
苗长倾满脸问号,“亮亮,你这是犯病了吗?羊癫疯?”
“不要叫我亮亮!我已经订亲了,我的未婚妻在知府府衙里等着我回去娶她!她贤良淑德貌美如花人比花娇!”曹金亮最后,嘴巴一扁,“我还不想死啊……”
苗长倾在听说了曹金亮已经有了未婚妻后,苗长倾立马撇清关系。“曹公子,我只是想去一下这里头的棺材铺。”苗长倾作为“拿得起,放得下”的三好典范,立马改了称呼。就好像刚刚那一声亲昵的亮亮,不是她叫的。
曹金亮的一个脚立马不抖了,“你怎么知道里头是个棺材铺?我来这儿也有几日了,我都不知道这里头有棺材铺。”一脸“你一定骗我”的表情。“你站在这儿有没有觉得阴气特别重?”
“你有闻到棺材板的味道?”
“没闻到?那黄纸的味道呢?”
“也没有闻到?那你这鼻子要来做什么用的?既然都闻不到,你不会找个本地人打听打听?”
苗长倾一气儿地问完,已经没有什么好脸色了,毕竟对着个傻子说话,真的挺累人的。
等到曹金亮拉了路过的百姓问完了后,才羞赧地跟苗长倾赔不是,“苗大师,实在是对不住,对不住啊。”
苗长倾哼哼唧唧地拐进了弄堂里,曹金亮亦步亦趋地跟着,果然,左拐右拐就看到了一家棺材铺。没有走近,里面哭声悲呛。
“里面出事了?”曹金亮问道。
苗长倾抬脚就跨进了门槛,曹金亮咬牙跟上,生怕弄丢了苗长倾回头没法跟知府大人交代。
“掌柜的,没想到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是太惨了啊!我的女儿啊——”老妇人哭着跺着地,“掌柜的,我都那么惨了,你怎么能不给我便宜一点儿呢?”
掌柜的黑着一张脸,“够了啊,大娘,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啊!我早就打听过了,你压根就没有生过女儿,你这辈子生了五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没有!”
那老妇人压根就没有被拆穿的窘迫,面不改色地继续嗷丧。“掌柜的你有所不知啊,在我小儿子之后,我怀了个女儿,但是没怀住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曹金亮已经完全被震慑住了,瑟缩着在一旁。
至于苗长倾正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老妇人,只觉得瞬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