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明天和意外那个会先来。
“将军去罄州,可否能像上次一样带上我。”冷冽的气质,氤氲到竹隐周身。
她看着院子里的树。
桂花,快谢了。
等将军再从罄州回来,估摸着就该过年了。
等待,是煎熬的。罄州,和叶青的心上人驻守的应城相邻。
城里物价飞涨,海上倭贼横行。
等待是煎熬的。
罄州,不太平。所以,她想要跟在将军身边。
因为只有那样,她才能安心。
“为何?”胥子谨躬身,把下巴放在了竹隐头上。“为何想要跟着我一同前去?”
她呼吸急促,“我不放心。”
将军擅长陆战,一路从北庸明里暗里的打到了京城。
可是罄州靠海,她怕将军会赶上意外。
像是自己的专长受到了挑战,胥子谨揪了揪竹隐脸颊上的肉,面不改色。“不用担心。”
一把用手堵住将军的嘴,竹隐碧眼盈波,“我会想你。”
重新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胥子谨不动如山的嘴角上扬。
他满意的摸了摸怀里的圣旨,“好。”
有人想念,有人关心,有人喜欢的感觉,真好。
“皇上已经应允了。”他低头看着竹隐的眼睛。“这一次,你也算是有公务在身。”
罄州地理位置优越,充盈国库的税收,有十分之一都来自那里。
哪儿沟壑纵横,盛产丝绸,稻米和优质茶叶。
将军目光似剑。
最重要的是,罄州,是海上各国到往炽擎的必经港口,可决计不能出了乱子。
“嗯。”竹隐轻声应和。
“明瀚和我们一同前去。”皱眉,他揉了揉她的脸。“离他远点。”
舒颜一笑,竹隐点头,“嗯。”
“还有。”将军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了长廊的凳子上。
“父亲让我,带你去看个人。”
“嗯?”竹隐抬头,一脸茫然。“看谁?”她自小在京城长大,和她父亲的家乡,罄州的人,实在是没有过任何关联。
眼神望向远方,他回忆着今日下朝时,亦老爷在宫门口嘱咐他的情景。“只带她前去,不多做他想。”出了皇宫,站在宫门口的亦尚书,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我原本打算的是,等到她成年,便亲自带她前去的,如今,也该是时候了。”
接过令牌,将军点了点头。“是。”
神思浮动,亦尚书拍了拍他的肩膀。“到了罄州,你就去城北的义庄,找一个叫东吴后人的人。”挥了挥衣袖,亦尚书独自走向自己的马车旁。
“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那老家伙,还在不在。”喃喃自语,亦尚书上了马车,准备打道回府。
听到这儿,将军一跃上了战马,“要是查无此人呢?”面无表情,他驱赶马儿到了亦尚书的马车旁。
要是如他所说的,不在了呢?
“不会。”摆了摆手,亦尚书轻轻探开车帘。他脸上没有愁绪,又是一副儒雅温润的形象。
“他的每一代后人,必定都会有一个人叫做东吴后人。”
马车越行越远,将军握了握手中的令牌。
这个令牌上的符文,他好像有点眼熟。
大拇指不停的抚摸着令牌上的纹路。
胥子谨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