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强势的逼问道。

    他…想要一个机会。

    倾寒却再次抽出手，起身半撑着身子，一只手按在他的胸前，俯视他的眼睛。长发瀑布般披洒下来，散在夜风里，有意无意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清幽的雪莲香。极尽暧昧的姿势荡起旖旎风光，指尖微凉触碰却让他心神一震，激起粼粼春水，碧波荡漾。

    只是一瞬，他的呼吸紊乱，心跳不复从容。

    倾寒俯下脸，眼神澄澈寒凉。刚那一瞬，她第一次看到他刻在骨子里却一直被他隐藏的属于王者的霸气。她曾一度忘记，他有一天也可能会坐上那帝王之位，登临天下，他也可能会是自己的敌人...

    倾寒浅笑着说道：“但我习惯未雨绸缪，掌控全局。若是只问现在而因此失了心，又能如何呢，苦痛一世换一句无悔吗？”

    潇然勾唇：“你不敢？”

    倾寒也笑了，眼神却平静的不含笑意：“不敢？若真的只问现在，又如何容我在这里听你情意绵绵一诉衷肠！”

    她的眸色愈发冷冽，“你可知你七哥要做什么，他先杀了顾家的人之后推到我身上，让顾家误会于我，接着逼我杀了顾谦等人让我无从辩解，再费尽心思把我困在这里给他时间筹谋。如果我没猜错，他现在正在顾家翻云覆雨，等我回去之后被一举拿下。”

    “若我进，则是暴露我全部的实力和顾家反目，到时必定两败俱伤，他再从中调和。他算准现在君凌霄自顾不暇，自己就会是那唯一的渔翁，可不费吹灰之力坐收半数江湖。若我退，则是承认无故杀人，畏罪潜逃，到时武林人人得而诛之。而且得罪声望世家，从此须得隐藏身份，亡命天涯，广袤江湖将再无我立足之所。”

    “无论是进是退，都意味着我几年心血，倾心经营，尽数付诸东流，化为乌有。到时日暮途穷，处处受限，便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她一字一句，娓娓道来，笑意委婉，辞气如刀。

    “折翼，断臂，卸去牙齿的老虎只能是被他养在笼子里的猫，他要的，是绝对且彻底的压制和收服！”

    平静的语气，锋利的言辞。

    潇然一瞬怔在那里，无言以对。

    他一直都知道七哥深藏不漏而运筹帷幄，却不曾见识他这般风驰电掣，手段雷霆。

    他们之间的博弈是这般悄无声息，却在电闪雷鸣间颠覆天地。

    可她如今被困在这里，如何敌得过千里之外，尽揽乾坤的七哥……

    一切尽在旦夕之间，可他竟然毫无所察，还和她在这里谈笑风生，说尽风花水月。

    而倾寒则恍若旁观者，不在意的淡然一笑，尽染风华。她徐徐收回手，轻轻扶在眼帘，仰头躺了回去。

    潇然半晌才犹豫着说道：“那你……”

    若她真的一败涂地，他无论如何也会陪着她，只是她这样骄傲的人会如何面对这种颓败的处境...

    倾寒阂着眼眸，嘴角扬着一个美丽的弧度：“你觉得我是坐等内外交困而计无所出的人吗？”

    她从容的说道：“在顾家人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事情不对，所以临走前，偷偷把之前交给寄离的荧光粉洒在了他的身上。那其实是特制的一种颌磷香，可以吸引我养在这附近三十里之内的信鸽。这样我的人必定会找过去，弄清情况采取行动。只怕现在，已经有大队人潜伏在顾家附近，等待指令了。”

    她的眼光有些闪烁，笑容有些森凉，只听她又喃喃道：“那就让我看看，是我做你的利剑，还是你做我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