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告诉我,你是我敌人的敌人?”
倾寒举步向前,“我是想告诉殿下,我们有相同的敌人。”
“似乎合情合理,可是……”
萧弈抚了抚长袖,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还是不相信你如此大费周章的回来,只是为了和我一起对付林帆余党。”
倾寒淡淡含笑,并不打算否认:“当然不只如此。”
面对她的理直气壮,萧弈并无怒意,反而笑意更深:“既然如此,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言。”
倾寒稍稍敛起笑,与他对视片刻,终轻叹一声,正容道:“叶笙出事了。”
萧弈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露出怀疑和探究之色。
倾寒闭了闭眼,长发拂落,遮住脸庞,显出深深的疲惫之色。萧弈此时才察觉出眼前女子的茕茕面庞是如此苍白,虚弱重重凭风而立,似乎随时会倒下。
抬手随意将零散的发丝捋过耳后,有些乏力的睁开眼道:“现在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已经在林帆的人手中,但是他和我失去联系这么久,一定是出事了,所以有些问题我要向殿下了解清楚。”
这些事情完全超乎当初的预想,萧弈似乎也没想到林帆的安排如此周全缜密,以至于他即便身死,一切计划都仍能豪不受干扰平稳运转。
“你想知道什么?”
倾寒凝眸道:“我想知道我离开临安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白潜会回江南,而叶笙却没有一起跟来?”
萧弈睨了白潜一眼,白潜意会的点点头,开始回忆道:“起初,叶公子几人确实一直和我留在临安,本来相安无事,但是直到有一日,我们在街上撞到了林家的人,而后便遭到一次暗杀。”
倾寒眉间微动,抬眸询问:“暗杀?是林帆的人?”
白潜确定的点头,“是,不会再有别人了。”
倾寒复又问道:“可有留下活口。”
白潜无奈苦笑道:“都是死士,怎会有活口,更何况我们的人死伤殆尽,差点……”
深吸一口气,见她又垂下眸,白潜才继续说道:“那日我本计划好要去佛堂拜访青智大师,并没有带太多人手。可路程过半,随行马车出了问题,所以不得不停在半山腰的地方。可就在这时,大批的杀手突然出现,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连叶公子也受了些轻伤。”
“他受伤了?”倾寒惊疑一问,眼前却忽然一暗,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白潜以为她是太过忧心,急忙解释道:“姑娘不必担心,只是轻伤而已。”
倾寒深吸了几口气,压下那一阵眩晕。她当初肯把叶笙留在临安,留在白潜身边,就是因为算准了林帆没有能力兼顾。可事实证明她想错了。叶笙的武功她是知道的,对付区区几个杀手根本不是问题,怎至于受伤?如今要么就是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事情发生,要么就是……
略一思量,复又问道:“他们怎么能知道你的行程而提前做出安排?”
时间地点掐得精准巧妙,时机也是算得分毫不差,分明是早有安排,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走漏消息。
白潜摇了摇头,道:“我也怀疑过有内鬼,但是去佛堂这件事我是前一天临时起意,当天晨起才告诉众人准备的,而且若不是小离想捕鱼,我们也根本不会走那条偏僻的山路。”
“小离……”倾寒眼中掠过怀疑,脑海中却同时浮现出一双灵动的眼睛,一张清澈的笑脸,那个青涩的声音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