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天在这儿坐着喝茶,外头就不知来了几拨人——还是那个给他们开门的大妈,问了名字——哪家的约的什么,却多是拿药,就特土特原始的那种黄纸包着的一副一副,麻绳拴好,讲究些的药丸之类的,一个喜糖盒子装上递过去——哦,也瞧见,这一进门的厅里就是个小小的接待前台,一个大黄纸箱子,里头都是铁的喜糖盒子,网上买两块钱一个的那种,拆开来,从里头拿了蜡封好的各色药丸装进去,挺神秘。
万兰州从前大约常来,倒也不在意,挺自得的,从桌上拿了个大鸭梨儿,“大姐,借把刀诶!”嘴挺甜。
这个大姐接了个电话,听见这漂亮崽子赛蜜的叫唤,眼睛也眯眯的,把桌上东西归置归置了,转过头来——“哟呵,这手脚勤快劲儿,还大姐,我都能做你妈了。”
小阎王对付中年妇女绝对是杀手,笑得阳光灿烂滴,又会哄人。“我妈倒回十来年是你,看您年纪就三十不能再多。”
女人诶,真禁不得这幼崽子哄,苗不想同志都替他臊得慌,可也知道这万老板在外头说的话就当放屁的听,头一低没戳穿他,果然——不一会儿这位大姐一改原先那鼻孔朝天的冷淡样儿,水果刀也拿来了,还拿出俩很有年代感的开会用的领导瓷杯,里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茶的就端过来,闻着一股甜味儿。
苗不想同志是十分注意滴,孕期开始除了水、牛奶、果汁儿,其他的一概不喝,现在哺乳期也是,万兰州晓得她的,捧着杯子有些歉意,“姐姐,我媳妇这儿正喂奶,不敢喝茶。”
这大姐把几不满意,“我还不晓得。放心,这里头最是补气,我瞧着你们俩这身儿,啧,有点儿虚,都得补补。放心喝,喝坏了咱这儿兜得住。”
万兰州放心了撒——这儿就是医生窝子,孙敏的能耐他说晓得滴,这还能有假?听着人家说他虚,这坏笑着凑过去,就跟这耳边说,“听见没,我都给你弄虚了。。。妖精诶,你昨儿缠的我。。。”
苗不想脸红红,懒听他胡扯瞎掰,低头喝茶,确实挺好喝的…很自然很自然的甜味,淡淡的。。。
不一会儿——这二人俱是沉沉睡去!
那大姐也着实有力,把人扛起来就往里头搬,都放到罗汉床上了,这才又给孙敏打电话。
“人都弄倒了,您回来看看。”
哎哟,这儿——小阎王竟然大意了,你识得又怎样,这多的是你不晓得的结局!
苗不想同志听过一句话,“我俩相隔那样远,是梦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可惜了的,她的梦一向又不太多。
在这迷迷糊糊里,她却做起梦来。
那是她十八岁的时候,高三了,课业有些忙。上半个学期就已经把高中的课都上完了,余下的只是复习。
其实苗不想自己觉着日子很好过的,她也没什么压力,家里也不图她考的多好多好,她想的是就在南市上学嘛,这里学校蛮多,她上一本还是可以的,老师想督促些,人家家里都过来打招呼——“我家孩子别给她压力哦,她现在这样都是很好了。”
她倒还算是自觉,只还是跟家里要了个手机,能发短信的,要求也不高,得闲的时候给南驰发几句话。
南驰确实很忙的,年前才受了衔,两杠四星的肩章在他身上尤为有味道。他对这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