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二婶刚起,正在洗衣服,见大侄子一早就过来,不由笑道:“都准备了什么聘礼,二婶给你参详参详。”
雷弈笑笑,把用绢布包着的两根金丝攒珠的簪子拿了出来,“在县里只能买到这样的,还有一个白玉手镯,我看着不太好,时间仓促,也只好先委屈她。另外我准备了十二两的聘银,二婶看少不少?”
雷二婶握着湿哒哒的衣服就蹲在那儿了,这还是少?那多少是多啊?就是地主家娶媳妇也没见过这么厚的聘礼吧。
雷老二在后院拾掇鸡圈,这时走过来,咳一声,雷二婶才回过神,她起身将手在衣服上抹了抹,过去细细瞧了眼那对儿金簪和玉镯,才道:“弈啊,这聘礼可厚了,你把钱都置办了聘礼,成亲时宴客的钱,还有那翻盖房屋的钱,都在哪儿找啊。”
再说,那甄家大丫头她也不值得这么多好东西!不过眼看侄子欢喜,雷二婶就没把后面这句话说出来。
雷弈一看二婶神情,便知自己刚才是白问了,他语气轻淡道:“我不想委屈她。”
雷二婶转头和自家当家的对视一眼,笑着打了个哈哈,“也是,人家一个大闺女往后都跟咱过日子,是该给些好东西。媒婆就是住在村北的你刘大婶子,昨儿个二婶已经跟她说过了,那咱吃过早饭就去下聘?”
“劳二叔二婶为我费心了”,雷弈点头,面上神情温和下来。他根本不缺娶曦曦的钱却还是接了二叔给的银子,就是念在他们一片心意的份上,亲戚间不是这样有来有往才显得亲吗?以后他帮二叔家,二叔家也不用总感觉欠着他,且等他娶了曦曦,再去县里卖猎物的时候,二婶肯定也能真心去跟曦曦作伴。
然而此时的雷老二心里却有些发愁,他真不知道自家侄子能对甄家大丫头这般上心,钱都花在聘礼上,以后他们的日子要怎么过?
雷飞是雷老二的小儿子,与他大哥差了七八岁,现今雷老二把已经娶了媳妇的大儿子分了出去,和妻子带着才十一岁的小儿子一起过。
几个大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就听房门吱呀一声,雷飞打着哈欠开门出来,呜呜啦啦说道:“大堂哥,你真要娶甄家的大懒丫头啊?”
话还没说完,就被雷二婶一巴掌糊了过去,“怎么说话呢,以后那可是你大堂嫂。”
雷飞摸着被拍的一边脑袋,“我知道,不过甄家太欺负人,不想嫁他们小女儿就不嫁呗,把老大塞给大堂哥,这不把咱雷家当冤大头吗?”
看向大堂哥还想说兄弟纠结几个人去镇上把甄家的阳子揍一顿出去,却见大堂哥目光沉沉的,雷飞立即不敢贫了,呵呵道:“其实,甄大姐和大堂哥挺配的,挺配的。”
然后雷飞就见识了一把现实的变脸绝技,看来跟他娘说的一样,大堂哥一个人在山脚待得都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子是真的好了。
﹍
晨曦被赵氏指挥着盛饭拉桌子时,甄家兴挑着两担猪草,身后跟着提了两条鲫鱼片的甄璐回家了。
“咋样?”一看见丈夫回来,赵氏立即就凑上前去问。
甄家兴放下猪草,“在山上没碰见,倒是回来时迎面遇上了,吃过早饭,雷家那边就带着媒人来提亲。”
赵氏合手念了句佛,又问丈夫怎么说的雷弈那小子的脸色怎么样。
甄璐放好鱼,嘟着脸道:“娘,瞧你问的,要娶媳妇,雷弈大哥能不高兴吗?”
甄家兴点点头,过去洗手:“看样子,雷弈确实挺高兴的,对我也比较客气,都没多看璐儿一眼,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