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而令狐娴早已神游。“烦请公公帮我将这侍女送回去。”她匆匆交代了一句便离去了。“哎,殿下…这…那姐姐我送你回去…”紫馨怯怯的看了眼他,抱紧了怀里笨重的药箱。无奈之下,小德子一路无语的领着她回到观雨苑。
夜深,却有一影,避了巡逻的侍卫,脚尖点了红墙,扫过数座庭院。
……
她猛然睁开眼,却是一阵眩晕。“殿下,您醒了!”正在外室温药的紫馨听到声音急忙进了内室。阳光照进寝殿,令狐娴不由得遮了遮眼睛。“殿下,您…终于醒了!奴婢…奴婢这就去禀报太子殿下!”紫馨激动地抹了抹将要溢出的眼泪,慌忙为她端来了汤药,又急急的跑了出去。
“这…”什么情况…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令狐娴无语的看着消失在门角的衣袂,轻轻嗅了嗅药汁。她明明记得那天夜晚去了婉园,可是为什么她不记得何时回来了?“嘶…”十指上的痛感拉回了她的思绪,道是十指连心,如今这十指指尖均留着一个小小的血眼。
她脑子“嗡”的一声,见此似是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醒了?”低沉清醉的声音还未见人就已响起,来者甚是微愠中含着无奈。令狐娴扭头看向殿门口,见雪白五爪龙袍依旧,只是那人一脸倦色。
令狐娴颇为愧疚的低着头不语,双手赌气似的绞着锦被。体内赤炎久久未曾发作,到让她忘了这赤炎是以内力,药血相制约的。解玉色青丝时便已耗费了大量血和内力,后来又夜探婉妃宫里,毒发之迅猛,令她也猝不及防!
“睡了两天,本以为你会将这及冠礼也睡过去。”令狐楼语气极淡,听不出喜怒。令狐娴脊背发凉的缩了缩脖子,自是知道自家哥哥这是真生气了,忙扯出一个极力讨好的笑:“怎么会呢,王朝皇太子的及冠礼可是千载难得啊。”“再作死,别怪本宫封了你的武功和内力!”令狐楼皱紧了眉,狠下心来说道!
一个马屁抡圆了却拍在了马蹄子上,令狐娴悻悻地抿着唇,揉揉鼻子,嘟嘟囔囔着,“怪我喽,我又不知它会突然发作…”
一只半躺在榻上发呆,另一只端坐在客椅上品着茶,兄妹两人诡异的沉默了半晌,终是令狐娴忍不住打破了氛围。“父皇呢?”
这真的纯属没话找话…
令狐楼分给她半个白眼,“接见各国来使呢,不然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闲的没事去作死玩儿?”
……令狐娴默默低下头,腹诽了半晌,才忍住了再次挑起话题的冲动…
……
王朝帝都主街道上,此时正是浩浩荡荡的使臣进京。皇帝敕令左右丞相到京城门相迎,官道两边禁军竭力维持着秩序,仍挡不住百姓们热情激动的围观之心。
花狐骑着骏马,走在队列最前,左右十二禁卫军守护着,旗官高举着写了“狐”字的明黄华旗。之后本应是四国中最为强盛的苍澜,但是苍澜和西蛮并未派任何人前来赴宴,只好由了赤安为首。
只见赤安使团被赤安太子的影卫十六骑紧紧护着,中间一辆华美(骚包)贵气(嚣张)的楠木火红色马车,用了火色流云锦做帘,墨色鲛纱为穗,嵌了各色的宝石,赶马的车夫被个别眼尖的围观百姓认出这正是几个月前赶马来京进贡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