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正沉着眉眼怒其不争的同时,陈穆风这人倒好,竟然把他好不容易给争取到手的资源愣是给直接拱手相让了。
甚至,他还在那里十分大言不惭的说道:“真是对不住,二叔,三叔。”
“在早前我答应帮我父亲处理这些事物的时候,也实在是没有想过你们竟然是打算一早就让我从政。”
“只是我现在还年轻,暂时还没有准备彻底走上这条路的心思。”
陈穆风在冰冷着脸色,缓缓开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陈父就已经在那里预感到,他这次所一手承办起来的事情,肯定会一到了他儿子这里,就要眼睁睁的拆他的台。
果不其然,他这番分藩牟利的部署还没来得及彻底落实,接下来,他就已经听到自家儿子主动开口拒绝这个美差。
陈穆风在那里抿唇皱眉说道:“至少,在现在的我看来,无论是陈家的商业,还是陈家的政途,一切都与我无关。”
“如果这些事情都是我未来真正想要的,我会亲自动手去夺。那么……如果不是,我也不会从这一开始,就主动争取。”
“因此,还请父亲和叔伯们见谅,现在的我,暂时还想继续待在基层多历练两年。”
“等我几年后回来的时候……”
“啪!”
这一次,未等陈穆风把话说完,陈父就已经一个花瓶,直接砸在了他的脚边。
清脆的碎瓷声,在这一刻几乎是十分微妙地警醒了一下在场的陈家人的理智。
陈家的书房内,自从陈穆风发表了属于他的慷慨陈词之后,在场的人无不紧抿了唇,并不敢说话。
陈父这时候正阴着脸色看着他。
他在那里眸色郑重的咬牙问他道:“陈穆风,你老实告诉我,那个乡下来的鬼丫头,究竟哪里让你鬼迷心窍了?”
“直到现在,你居然还在企图用这个借口搪塞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直到现在,成天躲在外面,所做的哪一件不是为了那个鬼丫头?”
“你大量在古玩行买古玩是,为了她!你成天跑去找那些古玩协会的老学究,是为了她!你宁愿不接手陈家,而只甘愿做一个醉心于艺术的弃子,也是为了她!”
“陈、穆、风!”
陈父在那里气怒着脸色教训他的同时,又不由得咬牙愤恨。
他对他张唇说道:“我陈家简直就没有比你更蠢的人!”
“想我陈朝当初,怎么就会生了个像你这么样的儿子!”
陈父眼下所数落着的关于陈穆风的话,在场的其余人可能大都听不明白,但其实唯有陈穆风的心里最为清楚。
自从他们那次安镇一别之后,陈穆风就只在京城秦家再遇见过九寒。
而自打那次见面之后,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则尽是他对她的想念。
他明知道在他与秦骁之间,她俨然已经选择了秦骁。
可是,有时候的夜里,他一个人独自在那里辗转反侧,却是总不免想起,她和他的兴趣相投。
他所对她曾期待过的好。
他几乎是每每一这么想念,便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
当他把这样澎湃的思念,压抑得太久了,自然而然的,他对自家父亲交给他所办的那些事则越来越敷衍。
就是最近这些日子起,他已经开始毫不避讳的当着陈家所布下的那些看管他的眼线的面,频繁的出入各种各样的古玩拍卖场合,以及佯装不经意的会拜访到一些在古玩协会当中地位算是比较举足轻重的那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