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些事情,真的是没有道理可言,魏无忌将龙阳养了四年,看着他日渐长大,他参与着他此前所有的生命,唯一的疏漏便是这一次。
龙阳受辱,绝望之下喊的是无忌,可来救他的人却是少垣。
他只错过了这一次,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却是一生。
第六日的时候,少垣抱着龙阳出了南宫府。他趴在少垣的背上,安安静静。
身后是朱漆的大门,鎏金的匾额,还有开出的一树树花。远处彩蝶翩迁,可他面上再也没有孩童的天真。
回到魏宫那夜,龙阳从噩梦中惊醒。
旁边不知何时坐着少垣,他递过来一块帕子:“将你脸上的汗擦擦。”
其实那个时候少垣救他实属意外,他只是隐约知道他那个温雅和善的弟弟四年前救了个孩子,并且对这个孩子很是上心。
可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龙阳就是那个当初险些在马蹄下丧生的孩子。其实依着他的性子,就算是知道了,他也最多笑两声。
当时他看着龙阳,突然便心软了半分:“那个人,我会让他知道,生不如死为何物。”
龙阳接过帕子的手一抖,抬头看着少垣时,眸中再也不辨情绪。
直到第三日晚,处置了南宫谨之后,暗卫便将所有的事情呈在了他的案头,他一卷卷翻过,只觉得不可思议。
他知道无忌对这个孩子上心,却没有想到这么上心,那一件件事,已经超出常理太多。
末了他将那竹简凑近烛台,火舌舔上来,顷刻间火焰便裹着竹简落在地上。他沉沉靠在案后,手指揉了揉额头,好看的眉微微一挑,有几分遗憾,又有几分有趣:“这孩子,真是不能再留了。”
这宫中栽有大片的林木,可当少垣引着他进入那深林时,他还是略感吃惊。
林木正中开出大片的空地,空地四周摆有乱石。不知是不是错觉,龙阳看着,竟生出一股凉意。
少垣指着那些乱石道:“这其中设有一个阵法,你许是听过,昔年轩辕黄帝与风后所创八阵图,开八门,若是外人闯入,必死无疑。”
龙阳不解他为什么要在宫里设这样一个法阵。少垣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只是无趣的笑了笑:“只是觉得无趣,便设了这样一个阵法,一直想着要看看他的威力,但好像一直没有什么机会。”
龙阳抿着唇,手指紧紧绞着一块衣袍。
少垣拍了拍他:“当真这样怕我?”
霞光笼在龙阳身上,少垣只觉得那颜色一时寂静。
少垣蹲下身,难得好脾气的对他说:“无忌走的时候让我好好照拂着你。”
龙阳听到无忌二字,这才抬头看他,少垣看着那张脸,一时间怔住。
回过神来,他伸手摸了摸龙阳的头,语气带了几分商量:“你可想要习剑?”
龙阳疑惑:“剑?”
开出的空地正中,设有一张青石桌,少垣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无忌有没有给你说过,我的剑术很好?”
“无忌……说过。”
少垣眯眸仔细打量着他,不知怎的语气突然变冷:“知道我为什么想要教你剑术吗?”
龙阳看他。
少垣眸中泛起杀意:“因为无忌。”
“他不仅是最令我骄傲得意的王弟,他还是名满梁园的信陵君,此后他还会是整个天下的信陵君。你觉得,我会留你在他身边,一步步毁了他?”
“古来美人难得,正是因为难得,所以昔年夏